第2章 恰似故人(2 / 2)
“并没有。”
塌肩膀道,“出口已经被炸塌了,我们只能从山里出去,这儿是我这么多年在山里穿梭的时候,自己在古楼边上的火山岩石里,用石头和碱泥一点点堆砌出来的临时庇护所。”
“那你还挺厉害。”张杌寻由衷的夸赞道,随即问他,“有水么,我噎得慌。”
塌肩膀把兽皮水囊递给他,“我只会在这里待一天,在下一次碱气来临之前,倘若你跟不上,我就把你丢下。”
对于他说的话,张杌寻半点不意外,非亲非故的,人家愿意救自己一命已经很不错了,“你要一直待在这山上?‘它’已经发现你了。”割
“我会让‘它’找不到我。”塌肩膀有这个自信。
也的确,要不是他们这些人一窝蜂聚集在巴乃,塌肩膀估计会一直躲到老死。
“你之前在地窖里养了那么多蛇,汪小黎的那些蛇都是你提供的?”张杌寻问他。
张杌寻对于控蛇这方面并不是很了解,但据说蛇的听觉很迟钝,却对于骨骼的摩擦震动频率非常敏感。
戏蛇人可以用自己的牙齿撞击形成的震动来操控指挥蛇来攻击,甚至下颌、虎口,任何骨节形成的的微弱震动都可以给隐藏的蛇下命令。
这也是玩蛇的人比较难以防范的原因,因为这种动作极其轻微,和打斗的攻击招式起始完全不同,你无法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发动攻击。
他忽然想起来,之前变成黑飞子的霍小夭就是在汪小黎的牙齿打颤后,突然诈尸一样站了起来,做出要攻击人的姿态。割
刚才汪小黎操控那些小蛇的时候也是通过骨节摩擦发出声音。
原来汪家人控制黑飞子的本质原理其实是控蛇,神秘气息骤减,走近科学又有新素材了。
“我的蛇都被你毁掉了,那些蛇是他自己从低等密洛陀体内抓出来的。”塌肩膀道。
“哦,难怪这么容易噬主,原来是还没养熟。”
有了充足的食物后,张杌寻恢复的速度明显加快,张家人的特殊体质导致其细胞活跃度大于常人,重伤恢复也会快一些。
得益于那只青铜狐狸面具,腿上最严重的动脉伤已经愈合了,只是卡在骨头里的子弹暂时还无法取出,手术难度太大,没有专业的医疗设备,随时有再次致死的风险。
在塌肩膀突然感觉到什么,熄灭火堆提出要走的时候,张杌寻也跟着站了起来。割
会控蛇的人对于蛇的靠近通常是有感应的。
出了石道,两人都很小心谨慎。
古楼里闯入者们连续的死亡已经暂停,该死的人都死光了,谁也不知道那只密洛陀王现在会在哪个犄角旮旯,还是小心为妙。
两人在玉脉里以最快的速度前进,塌肩膀带着他很有技巧的越过了古楼前方的流沙陷阱,走的正是他之前指给吴邪和胖子两人的那条捷径。
整条隧道都是半透明的绿色,塌肩膀这些年也曾不断用火山岩加固过这里,这会拖缓那些密洛陀的速度,它们无法穿过火山岩,就必须绕路。
塌肩膀简直像个人形导航,密洛陀还在十几米开外他就能感觉出来,张杌寻第一次有了一种被人带着躺赢的体验。
关键是他现在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管顾其他,要不是刚补充了点能量,以他现在缺血缺氧的状态,不立马厥过去拖后腿就不错了。割
或许是因为只有两个人,目标小,行动速度快,一路上意外的顺利,在密洛陀王反应过来追上他们之前,他们已经走出了隧道。
外面的天色灰蒙蒙的阴沉,云层都快被裹挟的雨水拉到山头上了。
从张杌寻和小哥他们一开始进入张家古楼,时间已经过去了近一个月。
巴乃的山里多雨,低处的洞穴几乎无一幸免,塌肩膀带着张杌寻走走停停,一直走到人迹罕至的丛林深处,最后抓着藤蔓爬到一处悬崖峭壁上的临时庇护所。
这里距离古楼附近的山体已经有了近三十公里远。
虽然洞口只是很窄的一条裂缝,但是进去之后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。
好像一只横插在山体里的葫芦水瓢,第一个稍小些的洞穴后方应该还套着另一个稍大点的空间。割
葫芦的掐腰凹陷处还堵着一扇拼凑起来的木板门,打着灯能从缝隙里看到里面的一点东西,外面乱糟糟一团,各种鸟兽的毛发骸骨胡乱丢在地上。
塌肩膀嘀咕了一句什么,随意几脚把路上的障碍踢开,走过去搬开木板门。
里面摆着一张石桌,底下放着一个小铁锅,还有几个木箱子。
洞穴靠墙还有一张老木床,床上铺着毛绒绒的猞猁皮毛,山壁上甚至有凿出来的放置碗筷的小凹陷,背包之类的装备全部堆在另一个角落。
张杌寻稍稍有点惊讶,看了一眼身上裹着黑麻衣的塌肩膀,没想到这货还能这么居家,果真是人不可貌相。
虽然简陋了些,但也是过日子的模样。
塌肩膀指着那张老木床,让张杌寻先过去坐下歇着。割
张杌寻其实有点不好意思,这非亲非故的,“要不我干点儿什么吧。”
塌肩膀直接丢给他一块木头,一把小刀,说了一句“刻着试试”,然后顺着藤蔓又下到底下去了。
张杌寻看了看墙壁上的碗筷,立马懂了他的意思,随即拿起小刀对着那块木头就开削。
等塌肩膀从山崖上拎着两只兔子上来,看到张杌寻摆在桌上的小木碗和小木筷子,脸都绿了。
忍了又忍,他还是没忍住道:“你弄这个干什么?”
张杌寻一脸无辜,“不是你让我弄的?”
吃饭总得弄碗吧,他看那些小坑里只放着一只木碗,还有点丑,厚笨的跟捣药钵一样。割
塌肩膀的眼睛简直要喷火了,直接从石桌底下的木箱子里抽出好几只瓷碗,摆到桌上。
张杌寻有点尴尬,原来那木碗真的是捣药钵子啊。
还不等他说话,塌肩膀突然盯着他看了几眼,“莫非你不是张起灵?”
“你怎么会认为我是张起灵。”张杌寻反问他,“你不是也叫张起灵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