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97 假戏真唱(1 / 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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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党校”属“军事管制单位”;参加“党校”学习首先要遵守半军事管理制度。百度搜索,“党校”《出入制度》严格,“干部培训班”的“学员” 假日进出都必须持有“准假条”。
林木森去“教务处”“请假”,甘雪正和兰云说话;徐文坐在一边胡乱翻报纸。等林木森填好“请假条”,甘雪说:
“我的自行车在蚕种场,送我去一趟;好吗?”
徐文马上把报纸一丢,说:“我来送,我来送。”
“同学”们一听,都起哄;七嘴八舌地让徐文送: 首发 龙溪河水向北流297
“徐文的自行车是辆‘载重车’,‘千斤’压不塌……”
“甘雪,给徐文一个机会……”
“可不,徐文擦了一下午的车……”
“徐文这次拖了全班的后腿,今天应送‘状元’……”
兰云见这乱哄哄的场面,不由蹙起眉头;她轻轻关上办公室的门,又依在门前,为青年人的活泼而笑了。想想也没几年,自己也曾是这样欢快,浑身象装着弹簧,随时都有股活力。调到县里工作,一切都不是理想的哪样。最应该具有工作动力的领导机构反而没有工作激情,部门之间为由推诿拖延,文山会海,平庸昏聩、碌碌无为者大有人在。渐渐,兰云身上的弹簧疲软、失去弹性、开始生锈。去钱北调研,林木森进入了她的视线,从这承受莫须有错误的青年身上,兰云感到恢复了活力,質美者以通為贵,才良者以显为為能。
徐文追求甘雪,是党校一条爆炸性新闻。
或许紧张的学习后,大家对头脑的突然松弛不适应;中午餐厅的换菜成了“调味品”,被人津津乐道。一番起哄,徐文还真的摆开了一副追求甘雪的架式。
可能徐文还真的对甘雪是仰慕己久,徐文自称,“在明媚的春天,去蚕种场‘外调’( 实为调解兄弟徐武替丁慧丽出头打架一事),见到甘雪就为她‘春风般温暖的革命关怀所感动’,象一颗硕大的葵花籽在心里萌芽;七月,又去蚕种场‘外调’( 实因兄弟徐武为丁慧丽打了沈双林一事),甘雪‘象夏天般火热的革命工作热情’,使萌芽的葵花籽突然成长起来;到‘党校’ 报到,见甘雪的第一眼,整个人就‘沸腾’了,心里成长的向日葵开花了……”
革命的年代,火热的青春贡献给革命事业!如果说农村的婚姻处于“半封建状态”,城市里的恋爱则如同“解放战争时期的‘地下策反工作’”;青年男女终日投身于“政治运动”、革命事业之中,心中充满了情爱也不敢公开,往往经人一介绍,就象捅层窗户纸,“点把火就‘起义’。” 徐文这么一来,“同学”们还真的“帮忙”起来;大有“刘备招亲——弄假成真” 之式。
“同学”们的嬉闹,林木森无动于衷;只管给自行车“打气”,而心里却很是波动。甘雪对于林木森有着一种切肤之情,林木森总敏感她是自己的亲人,自己应有一种保护的责任。这种心情,林木森又不愿、不好、也不能表露。名不正,则言不顺,言不顺,则事不成。甘雪无疑是姑娘中的佼佼者;家庭好,工作也好,前程更好。这一切都是陈英豪所望尘莫及的,加上他那“没落贵族” 心理、纨绔子弟习气,更是与甘雪格格不入;但比起徐文这个外强中干的“绣花枕头”,倒是儒弱慧中的陈英豪更适宜“强悍”的甘雪。
对“同学”们的起哄,甘雪充耳不闻,拎着手提布包站在一边,一声也不吭,大大方方地笑笑。
林木森放好打气筒,上了自行车。他似乎有意买弄,在坪地上用极慢的速度绕了一个弯,自行车经过,甘雪一笑,上前一步,一拉书包架,便坐上了车。一切自然、顺畅,是否有意为之无可挑剔。
徐文无可奈何,苦着脸怏怏地跟了上来。下山放坡,年青人“结伴”好逞强,个个你追我赶,嘻嘻哈哈来到大门口。
门卫认真地着“证件”;王琳从传达室出来,挺着急地对林木森说:
“你怎么才下来?公社打电话找你有事!”
林木森说:“没说是什么事?”
王琳说:“我又不是常委,公社会对我说吗?”
“对不起!”林木森对甘雪说,“只好有劳徐文大哥了。”
“没关系,没关系!理所当然,理所当然!” 首发 龙溪河水向北流297
徐文递给林木森一支“西湖”烟,好象捡了块“狗头金”;高高兴兴地载着甘雪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