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9章 虚惊一场(1 / 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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武装部长和红色江山战斗队代表郑舟都在。
武装部长问我,“你干什么去了,到现在才来?”
我心虚得慌,“到……到到厕所去了。”
“他在撤谎,明明是去了管理室。”
我一听是站在门外的柴得史在揭发我。原来这个狗日的在跟踪我。我怎么一点都没发觉呢?
“你们两个人各自回忆一下,那幅标语是谁写的?”武装部长问我们。
“我回忆了,好像不是我写的。哦!肯定不是我写的。”唐德林毫不客气地说。他望了我一眼,傻瓜都会明白,他是在往我身上推。写标语就我们俩人。玩起了非此即彼的游戏。看来他是经过慎密思考了。
“我!我想不起来了。我想……想”我实事求是地讲。
“想什么啦?”武装部长问我。
我突然感觉一种可怕的事情出现。唐德林这是在把我往火坑里推呀!这说明他心虚了。在找替死鬼了。搞不好他已把证件损毁了。这件事就有可能永远都说不清楚了。无论如何要找到原始证据,就是死也要死个明白。我下定决心,在这生死存亡的时刻。拼一把命。
“我请个假去趟厕所。一会儿就回来。”说完不等他们答复就跑了。
“陈大哥,赶快发动人帮我找那幅反动标语。不然我就说不清楚了。”
陈昌明是很有人缘关系的。在三青乡那批人里面很有威信。
俊杰在这关键时刻也不露面,真是急死人了。现在去铁工房也来不及了。
到工会办公室后。我对他们说“靠回忆估计是很难确定是谁写的。只有靠原始根据才能断定是谁写的。如果找到原始根据,是我的笔迹,那不认也不行。”
“说半天,就是在漆里麻黑的混乱中,不知把标语弄得哪里去了。不然让你们回忆干嘛!直接确定就行了。”武装部长气愤地说。
“我回忆了一下,没写错标语。”我也毫不客气地对大家说。
我理解唐德林的想法,在这个要命的时刻,奋不顾身地逃命是人的本能。但事实还没弄清楚前,就下结论,把自己排解开,这不是置对方于死地嘛!太不地道了,有失一个曾经在公社当过干部的风范。既然你不仁,怪不得我不义了,什么老乡情根本不重要了,那我也只好把眼睛闭上说不是我写的。
正在大家一筹莫展时,一个高大的身影闪进门来。拿出几幅标语出来,往桌子上一放,“这就是你们要找的原始根据。”原来俊杰早已拿到了原始依据。我走上前去,对武装部长说:“这个字体不是我的,这个是我的字体。不信的话可以拿去做司法鉴定。我悬着的心终于咚的一下落地了。全身紧张的肌肉一下就松弛下来了。
唐德林一看就明白了,无可争辩地承认了事实。因为我还写不出他那个字的水平呢!他啪的一下跪在了地上。脸色苍白,眼泪不停地往下流,俊杰过来拉着我就走。
我回头看了看他,心里一阵绞痛。我知道他也不是有意为之,是为了赶时间,忙中出的错。但我也没办法替他顶罪,因为关系到自己一生的前程。一种悲愤交加的心情缠绕着我,睡梦中几次哭喊把全班人都惊醒了。
第二天早上,唐德林的床上没人,起先没人在意,临上班之前还是找不到人。班长问大家,看没看见他到那去了,都说不知道。这下才引起大家的重视,向段武装部长报了案。下午四点我们下班后,听说唐德林在水库里溺水身亡。我听说后头一晃,什么都不知道了。
我好象听见康中庸大夫在说,脉搏和血压都很正常,可能是因过度紧张引起的惊厥,我刚给他打了舒缓神经的药,估计要不了多时就会苏醒的。我闻到了消毒水刺鼻的味道,睁开眼看见摆着一排药瓶的架子,座起来是在诊查床上。“我怎么到保健站来了?”我问康大夫。
“你呀!被标语事件弄得过于紧张了。脑筋承受不了刺激啦!出现了惊厥,现在好了,又可以活蹦乱跳了。”
“林班长,给你添麻烦了,对不起!”
“月明呀!现在水落石出了,放下思想包袱轻装前进吧!”
“唐德林现在在哪里,我想去看看他。”
“已经送火葬场了,看不到了。”林班长沉重地说。
我痴痴地坐在诊查床上,想起唐德林其实我们是早就相识了。在生产队办酒厂,申请货款时找过他,庆祝酒厂开坛仪式时,他随公社书记等人到队里来过,我们就认识了。那时他是公社多种经营办公室主任,我当时很佩服他有本事,从一个农民被选拔培养成公社干部,让人刮目相看。到铁路后,我问他,别人想进公社都没机会,你为什么毅然决然地放弃这种好事,到铁路上来受苦受累。
他说:“你别看我表面很风光,其实还是个临时工而已。
刚开始,我还把自己当个干部似的看待。后来才发现,我是聘请的临时工。工资是临时工的标准,一个月才二十四块。在公社,任何人都可以支配你去干这干那,有时他们心中不舒服了还拿我出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