卷五 重树历史 第八百零七章 忽悠裕仁摄政王（2 / 2）

王茂如一行人只是鞠躬，并且递交中日友好国书和中国大总统孙立文的亲笔恭贺信件。一旁的近臣武藤章唱起之后，中国代表团徐徐后退，准备转身离开。

这时候裕仁忽然开口说话了，何应钦在王茂如跟前翻译道：“天皇陛下想请您留步。”王茂如略带惊讶，于是对其他手下点了点头，留下冯尹彬和杨度以及翻译何应钦三人。此时裕仁让人撤掉了帷帐，王茂如第一次见到活着的裕仁，尽管他坐在榻榻米上但是看得出来他很矮小，脸有些尖，眼睛不大戴着一副黑边的眼镜，带着日本传统的皇室贵族帽子。

随后裕仁示意给王茂如赐坐，王茂如很是别扭地坐在了榻榻米上，身边坐着杨度，而冯尹彬和何应钦则必须学习日式方式跪在两人身后。王茂如的对面则是日本摄政王裕仁的弟弟秩父宫雍仁亲王，他是裕仁的二弟，比起沉默寡言的裕仁，他性子活泼开朗，曾经很多次在皇宫内给皇室表演日本话剧，喜欢滑雪和橄榄球，被称之为日本的体育王子。

裕仁和雍仁其实在年幼的时候关系非常好，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，宫廷内部权力尤其是大统权力的继承权的争夺也越来越jilie。由于政治主张更加激进，雍仁亲王很得一些左派军人的支持。表面上裕仁对雍仁非常好，表现出非常浓厚的兄弟亲情，实际上他对雍仁的逐渐成长和喧宾夺主渐渐不满。

在雍仁亲王下首坐着的是日本内阁元老西园寺公望，此君是伊藤博文的得意门生，伊藤博文去世之后，内阁九长老所剩无几，以山县有朋为首，而今年山县有朋辞去内阁长老一职出家为僧，内阁便以西园寺公望为尊。

西园寺公望一直以来都是推动民主党政内阁的支持者，他反对军政府内阁，认为军政府太激进，极有可能将日本引导到疯狂的灭亡中去。同时，他年轻的时候曾经在法国留学，目睹了法国巴黎公社起义，亲眼目睹了不满皇权的人民起义后给一个国家带来的危害，因此这给了他一生都奠定了一个基调，那边是民主与皇权的妥协，即日式的君主立宪制。然而日本明治天皇的集权统治将整个日本国拧成一股绳，人民反倒对民主排斥起来，他们认为权力集中制有利于天生自然黄晶恶劣的日本。甚至日本政府内部也对党政内阁略带怀疑，尤其是当原敬内阁签署《九国公约》之后，日本各界纷纷表示不满。然而原敬遇刺之后日本各地爆发了大规模的工人武装革命，日本军队不得不派遣海军与陆军镇压起义，日本政府内部又想了西园寺公望的警告，于是将他再度请了出来。

裕仁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，他平日话不多，喜欢聆听和思考，因而日本元老们评价他的时候常常以成熟稳重大将之风为评语。裕仁将王茂如叫住之后，过了一会儿才说：“留下你们很晚了，在这里吃了晚饭吧。”王茂如原本以为裕仁摄政王会给自己难看，却不想他非常有礼貌，这才叫贵族啊，相比之下自己反倒显得非常粗鲁了。这也难怪，今天早上的时候智雅还在教自己一些贵族的礼仪，当然，智雅其实对贵族礼仪懂得并不全，和真正的皇族礼仪相比智雅懂得只是皮毛了。

吃饭只是一个借口，东方式的吃饭只是谈话的一个起子，果然裕仁说道：“尚武将军对于中日关系怎么看待？”隔着一层纱，王茂如是看不到里面的，因此对裕仁的声音，王茂如觉得有些尖锐，也许是久病未愈那种。

王茂如放下筷子，想了一下说道：“回摄政王殿下，中日一衣带水，可以成为睦邻友好之典范。中日之间应当互惠互利，互通友好，共同发展。只是近代发生许多隔阂，这种芥蒂却不容易消除。”

裕仁慢慢地说道：“尚武将军既然认为中日应该互惠互利，那么你认为我们能怎样互惠互利呢？”他仿佛像是学生请教老师一般，礼貌中带有一丝不忍拒绝的疑问。

王茂如想了想，说道：“其实，世界上只有两个国家属于黄色人种，即中国和日本，也就是说，世界上几百个国家中，我们东亚黄种人是非常特殊和稀少的。如果我们之间相互伤害，将导致我们东亚黄种人的急剧减少。那么便宜的是谁呢？白种人，黑人，棕色土著人。我想，世界上最优秀的人种应该就是我们黄种人，而不是白人黑人土著人，因此从种族上来说，中日之间就不要相互伤害了。”

裕仁拍拍手，笑道：“尚武将军是一个种族主义者，很好，很好，可是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，中日之间如何能够消除芥蒂，睦邻友好。”其他人符合一般地消了气啦，王茂如和他的手下们也笑了起来，不过这笑容显得非常虚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