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14 凤求凰(2 / 2)
“那你也要讲究策略,你举一次好几百好几千块钱就出去了!”王家栋瞪了他一眼。
彭长宜笑笑,说道:“您说的不计成本。”
“原则是这样,但是也要讲究方式方法。”
“嗯,我明白了。”彭长宜刚来组织部的那年,就跟王家栋和樊文良参加过一个北京金秋古字画拍卖会,樊文良喜欢字画,每年王家栋都会陪着他去,也不参加竞拍,只是参观,过眼瘾。所以彭长宜对拍卖会的一些流程和规矩还是知道一些的。
他们老早就赶到了拍卖现场,只见拍卖室外面的大厅已经有好多人在等待。他和王家栋站在人群的外围,听着人们的议论,不大一会,拍卖室开开了门,人们陆续进入。彭长宜在进门的时候,不小心踩了后面人的脚,他感紧回头道歉,一看是一位戴着眼镜的老者、两道长眉毛很长,有七十来岁的年纪,他连声说着“对不起、对不起”,并请老者先行。
老者微笑礼让着,没说什么,这时,旁边有个二十岁左右且打扮入时的姑娘不干了,她立着眉毛,囔到:“挤什么挤?抢包子吃去,长没长眼呀?”
彭长宜一愣,心想这个姑娘长相漂亮打扮入时,怎么说话这么没有礼貌,他刚想回击她,就听那个老者呵斥道:“小玉,怎么说话哪,你要是再这样,我立马回去!”
那个小姑娘似乎有一肚子气没地方出去,本来对彭长宜是怒目相向的,听老者这么一说,就瞪了彭长宜一眼,气鼓鼓的不再说话。
彭长宜也就不好说什么了,他让过老者,这才走了进去。
王家栋说:“怎么了?”
“没事,我踩了人家脚了。”
他们坐了下来,很快,进入了拍卖程序。
看着拍卖场上热烈的表情,彭长宜暗想,倒是特区啊,有钱人多,每一件藏品出来后,都会有人热烈举牌。为了练手,他也时不时的凑热闹,举举手中的牌。但是很快他的报价就被后一轮的举牌者压了下去。
彭长宜注意到,那一老一少并没有举牌,似乎这些都不是他们看中的藏品,他们好像等待着心仪的藏品出现。
终于等到了48号藏品出现,主持人说道:“这是一件清初的玉佩,高6厘米,厚0.6厘米,宽4厘米,做工精细,大家都知道凤凰是我过古代神话中传说的神鸟,凤为雄,凰为雌,有关凤凰的传说故事有许多。我们今天这件藏品是一凰,传说这个玉佩还有另外一只,是凤,据说凤和凰早就分离了,她之所以参加了海外众多的拍卖会,就是藏品的主人希望找到另一只玉佩。下面我们进入竞拍……”
彭长宜居然听得入迷了,竟然忘记了举牌,不过不要紧,反正到最后这件藏品也是他们的。人们可能是看出了这个玉佩的升值潜力,热烈举牌,就连那个一直沉默的祖孙俩也在举牌。最后,就剩下彭长宜和那个小姑娘了,彭长宜的汗就下来了,那个姑娘紧紧咬住不放,大厅里安静极了,只有拍卖师报价的声音不断响起。
王家栋的汗也出来了,这个小东西居然被他们拍到了十二万!人们一阵嘘唏声。
最后,彭长宜一狠心,再次举牌,报出了一个价位后,拍卖师三锤定音!
可能是对方看出了彭长宜在拼命,就在姑娘再次举牌的时候,被老者拦了下来。
当彭长宜和王家栋办好了相关的手续,走出拍卖行的大门时,那个祖孙俩站在门口在等他们。他冲他们点点头,就打他们面前经过,这时就听那个姑娘说道:“唉,等等,请问你懂的规矩吗?”
彭长宜很反感她的无理,尽管年纪不大,说话挺噎人,他心想,什么规矩不规矩的,拿下玉佩就是最大是规矩!他本不想理这个姑娘,出门在外少惹事,这是父亲小时候经常嘱咐他们的话。
这时,就听那个老者说道:“小伙子,能认识一下吗?”
彭长宜听说过这行道上发生的许多光怪陆离的事,不想跟他们多攀谈,就说道:“对不起,我们还有事,告辞。”
“小伙子,你是北京人吧?”那个老者说道。
彭长宜放慢了脚步,冲老者点点头,这时,老者拿出早就写好的一张纸条,说道:“小伙子,等哪天你不喜欢那个玉佩想出手了,就打这个电话,我要。”
彭长宜接过纸条,看都没看就说道:“谢谢您,再见。”说着就把纸条揣进兜里,紧走几步追上了部长。
当他们赶到九龙宾馆的时候,赵秘书已经在大厅等候。然后把他们领进了一个豪华包间。彭长宜看到,这个包间里不光有樊书记,还有省委副书记秦立义以及一个随从人员。
原来樊文良说的秦书记就是京州省委的秦书记,彭长宜以前只是在电视报纸上见过。
王家栋赶紧走过去和秦书记握手,彭长宜没有向前,他知道自己是没有资格和省委书记握手的。这时就听王家栋说道:“事情办好了,您看看,是这个吗?”说着,从密码箱中拿出一个小锦盒,递给了秦记戴上了老花镜,拿出一个小手电筒,戴上了一只白手套,从里面取出那个玉佩,反复用手电筒观察着,然后冲他旁边的人伸手,旁边的人赶快从另一只锦盒里取出了另外一只玉佩,放在手心里一对,立刻喜形于色,说道:“是,绝对是,雌雄合一,太好了,终于配上对了。”
大家这才在他的手心上参观这个玉佩,只见两只玉佩合二为一,双双起舞,使人联想到“在天愿为连理鸟”和“比翼齐飞”的诗句。
彭长宜不懂,但是从秦书记的表情中不难看出,他是非常的激动,连声说道:“了却了一桩心事。文良,真的谢谢你们了,我回去之后,就把钱给你们打过去。”
秦书记后面说的话声音很高,显然是让在座的人都听到。
樊文良也很配合的说道:“不急,您先回去找专家鉴定一下,如果是假的,这钱我赔,如果是真的您再出钱。”
“好的,我回去鉴定一下,真假这钱我也出。”他们俩演着双簧,旁边的人只有听的份儿,没有任何说话的份儿。
彭长宜知道,这十多万块钱,肯定是不能让秦书记出的,如果那样的话犯不着他彭长宜去举牌了,办事处那么多的人,谁出面不行?而且秦书记这次并没有住在办事处,而是住在了这里,可想而知,他来办事处未必有人知道。
看来秦书记的确十分珍爱这对玉佩,他的眼里闪着奇异的光芒,居然站起身,手托着玉佩,动情的沉吟道:
凤兮凤兮归故乡,遨游四海求其皇。
时未遇兮无所将,何悟今兮升斯堂!
有艳淑女在闺房,室迩人遐毒我肠。
何缘交颈为鸳鸯,胡颉颃兮共翱翔!
皇兮皇兮从我栖,得托孳尾永为妃。
交情通意心和谐,中夜相从知者谁?
双翼俱起翻高飞,无感我思使余悲。
这是司马相如的诗句《凤求凰》,表达了他对卓文君的爱慕之情。
秦书记吟诵完毕后,樊文良带头鼓起掌来,他说道:“秦书记真是全才啊,文武双全。”
“是啊,是我们学习的楷模!”王家栋也感慨的说道。
彭长宜给各位领导的杯里倒满水后就溜了出来,他是不能在这个屋子里久待的,那不是他该呆的地方。他看到赵秘书在外面的观景台上抽烟,就走了过去。赵秘书说道:“深圳不像咱们想象的那么热。”
彭长宜越发感到赵秘书不像他的外表那样呆头呆脑的,如果他真是那样,樊文良也就不会用他了。
他也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的说道:“是啊,这里应该是海洋气候,谁能想到,一个小鱼村,居然创造了中国奇迹。”
他们俩个在观景台上说着话,彭长宜就在想,秦书记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深圳,要知道,他可是目前彭长宜见过的最大的官,过去只是在电视上见过,今天头一次见到真人,远不像电视上面那么威严,而是幽默风趣,慈眉善目。
彭长宜不经意的一回头,看到了一位飒爽英姿的女子从外面走了进来。他定睛一看,是谷卓。只见她身穿海关警署制服,手里托着警帽,步履矫捷轻盈,玲珑有致的身材,精干的短发,透出几分英气,端庄的气质和姣好的容颜,使她在这个花花绿绿的世界里,突显出一种与众不同的柔美、帅气和英气。
“好漂亮的警花!”平时木讷的近似迂腐的赵秘书此时见了这个女子都忍不住发出感慨。
可能赵秘书听说过谷卓这个名字不认识这个人,毕竟,属于谷卓的时代已经过去了,很少有人在议论过去的事了,如果不是谷卓不忘旧情,路过亢州悄悄找王家栋,对于她的名字,彭长宜也只是一个空洞的符号而已。通过那次接触,从这个女人美丽的大眼睛里,彭长宜看出了她对部长那份不舍的真情,对这个女人也就有了一些好感,因为身处权力场中的女人,能念及旧情,也是很难得的了。
彭长宜没想到谷卓一身戎装居然这么好看,和之前的她判若两人。他无法想象上天居然这么眷顾这个女人,把忧郁、洒脱、柔美、干练和美丽全都给了她。忽然想到,这里离海关很近,肯定是谷卓听说他们在这里,来不及换衣服就赶来了。彭长宜隐约的感到,无论是樊文良还是王家栋都在做着下一步甚至是下几步的工作。
那么现在谷卓来是为了会见王家栋?显然不是,如果她能这么大方公开的见王家栋,上次来亢州就不会搞的那么神秘了。
那么,她不是为王家栋而来,是为了樊文良?还是……
彭长宜感到了这个年轻貌美的女子不简单,不简单到王家栋居然不敢见她,甚至不敢招惹她的地步。
彭长宜琢磨的对,谷卓的确不会这么公开大方的见王家栋,她是被秦书记叫来的。忙的她顾不上换衣服,直接从单位就赶来了,她一进屋,先和樊文良握了手,然后走到了王家栋面前,伸出手,笑盈盈的注视着他,说道:“部长,您好。”
王家栋礼节性的握了一下谷卓的手,他不敢直视她那双灵动生辉的大眼睛,而是将目光落在了她肩章上,这个视角在别人看来他注视的是谷卓,但是只有谷卓自己知道他的目光没在自己身上,而是在她的身后。
谷卓的心里就有了一丝凉意,眼里就闪烁出一丝忧伤,看来眼前这个男人,她是无法再靠近了。但是谷卓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女子,她知道在这种场合下该怎么做。握完王家栋的手,最后她才坐到秦书记旁边,娇嗔的说道:“干爹,您来了怎么才通知我,真不怕我挑理呀?”
秦大笑,说道:“怕呀,所以赶紧就给你打电话了,但是我不相信你刚刚知道我来。”
“是啊,干妈昨晚上跟我说了,但是您老不打电话我哪儿知道您下榻的地方啊?”谷卓又不失时机的看了一眼王家栋和樊文良。
樊文良面带微笑的看着他们说笑,敢情这个谷卓真是了不得,什么时候认了省委副书记做干爹了?
王家栋倒是表现的很平静,对谷卓和秦书记的亲热丝毫不关注,面无表情,不是低头喝茶就是看着别处,好像谷卓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。
这时,秦伏在他的耳边说了一句什么,秦书记立刻抬头看着大家,说道:“晚宴开始,今天我请客,小卓作陪。”
谷卓一听,站起身说道:“干爹,能不能给我十分钟的时间?”
“哦,做什么?”秦书记往后仰了一下身子,看着谷卓说道。
“我去换身衣服,这个工作服穿着不舒服,不透气,太热。”
“呵呵,好啊,快去快回。”钱书记笑着,看来他很喜欢这个干女儿。
谷卓跟樊文良说道:“樊书记,我去去就来。”说着,也不等樊文良表态,就迈着轻盈的脚步走了出去,那头精干的短发随着身体的动作起伏飘动着。
彭长宜见谷卓来去匆匆,正有些纳闷,就见秦书记走了出来,边走边和樊文良说着什么,王家栋最后一个出来,脸上没有任何什么表情。彭长宜很佩服王家栋,在老情人面前居然能保持这么冷静的态度实在是不简单。
也可能是部长发现了他探究的目光,就冲他狠狠的瞪了一眼,那目光分明是在说:看什么?有什么好看的!彭长宜笑笑,紧跟在部长的身后。
彭长宜和部长上了另一部电梯,部长这才疲惫的靠在电梯上,闭着眼养神,完全没有了刚才的精神派头,他不由的关心道:“您昨晚睡了几个小时?”
“昨晚一夜没睡,上午你们走了后睡了有两个小时,就来事了,唉,受罪。”他无奈的说道。
“今天早点睡吧?”彭长宜关切的问道。
“我也想啊——”他打了一个哈说道。
餐厅很快就到了,这是28层的观景餐厅,大包间里可以三面观景,深圳的夜晚几乎一览无遗。
天,还没有完全黑下来,已经有霓虹灯闪烁了。深圳的一天才刚刚开始,也是即将进入一天中最迷人的时候。
在这个大包房里,唯一的一面墙上装裱着一幅大画像,这是深圳缔造者的画像,这个画像在深圳随处可见,可见深圳对这位伟人的热爱程度。
十多分钟后,包间的门被服务员拉开,谷卓身穿一件天蓝色的晚礼服,衣袂飘飘的走了进来,立刻惊艳了在座的所有人。剪裁得体价格不菲的裙装,使她的身材更加性感婀娜,略施淡妆的她,透出一种迷人的风韵,和刚才精干帅气的警花判若两人。
“呵呵,脱了警服换了礼服就是不一样啊!”秦书记笑眯眯的看着谷卓说道。
别人是不敢对谷卓妄加评论,尽管樊文良和王家栋对谷卓都有知遇之恩,但是眼下的谷卓已经不再是亢州的派出所所长了,而是秦书记的干女儿,海关警署的干部,何况,在一般人的眼里,前者的身份更是诡异。
谷卓猛然发现了彭长宜,但是她的目光没有在彭长宜的脸上停留,跟不认识他一样,彭长宜当然明白其中的奥秘,她去亢州,是秘密行为,是不宜扩大知情范围的。所以彭长宜也就装作不认识她一样。
席间,秦书记只是沾了沾酒,而樊文良和王家栋每次举杯都是一饮而尽。这就是领导的特权,他可以沾沾唇,而你必须喝干,而且还得无怨无悔。
秦书记说道:“小卓,替我敬敬亢州的同志,说来他们还是你的父母官呐,不许忘了老领导们。”
听他这么一说,谷卓连忙站起,冲秦书记笑笑说道:“我就是真想忘在您面前也不敢啊!,我是在等敬过您这个大领导后再敬我的老领导。”
秦大笑,说道:“我这不是引火烧身吗?好。”说着,冲谷卓举杯示意了一下,就把杯里那沾了无数次唇的酒喝干了。
谷卓当然不能示弱,轻轻仰脖,喝干了杯中酒。
赵秘记满酒的同时,彭长宜赶紧起身给谷卓满酒,倒满后,谷卓轻声的但是认真的说了声“谢谢了。”
彭长宜点点头,重新坐回了座位,也许只有他知道这声谢谢的含义。
谷卓没有坐下,就势端起刚满好的酒杯说道:“樊书记,小谷这杯酒敬您,亢州,在我心里一直是第二故乡,您是我的伯乐,没有您,没有亢州,就没有小谷的今天。”说着,手似乎微微在抖,干了杯中酒。
樊文良知道谷卓今天的分量,远不是亢州那个小谷了,所以也不敢端领导的架子,赶紧站起来,说道:“谢谢你小谷,你是亢州的骄傲,如果说伯乐的话,真正的伯乐是咱们的秦书记,咱们共同敬秦书记吧。”
“嗨嗨嗨,你们喝酒没我的事。”秦书记摆着手说道。
谷卓冰雪聪明,她诡秘的说道:“行,干爹,在座的领导都是我的伯乐,我只有服从之道,绝无违背之理,您就成全了我吧。”说着,就率先喝干了杯里的酒。
“倒上、倒上,没碰杯就干杯,罚酒。”秦书记今天很高兴。
谷卓赶紧把杯放在桌上,任由彭长宜倒满后,才重新端起杯说道:“我算知道了,官大八级压死人啊!”说着,和秦书记碰杯,又和樊文良碰杯,这才喝干了酒。
“哈哈。”大家都笑了。
王家栋只是象征性的笑笑。
彭长宜发现,只要是谷卓敬酒,秦书记保证喝干。看来,秦书记也是难过美人关啊。
谷卓象征性的吃了口菜后说道:“樊书记,您的酒我还是要敬,您来到深圳,我事先也不知道,不知您是心疼小谷不想给小谷添麻烦,还是看不起小谷,如果不是干爹来了,我都不知道老家来人了,这杯酒我一定要敬,敬的内容有两层,一层是感谢您的栽培之恩,感谢亢州;二是如果您看得起,就让小谷尽尽地主之谊,明天晚上,小谷设宴为老家的人接风,不知我的请求是否被您批准。”
其实,她不用说这么多话樊文良也会喝的,她明显的有些激动,樊文良知道一些谷卓和王家栋的关系,就说道:“小谷啊,古处长,当着秦书记我也表个态,亢州永远是你的大后方。”说着,喝干了杯中酒。
谷卓没有坐下,她瞄了一眼王家栋,发现他没事人似的看着窗外的风景。心里就一阵怨尤,等彭长宜满上酒后,她甩了一想短发,双手举杯,冲着王家栋说道:“王部长,这杯酒我敬你。还是那句话,感谢您对小谷的用心栽培。”
王家栋似乎预料到接下来就轮到他了,他站起来,端起杯,看了一眼谷卓,说道:“谢谢古处长。”说完,很痛快的喝干了杯里的酒,然后也不等谷卓就坐下了。
对于他不卑不亢的态度,谷卓是又气又恨,眼泪就要漫上来,她使劲的眨着大眼睛,含着泪,很没趣的喝干了杯里的酒,重新坐了下来。
彭长宜感到谷卓的眼睛里有他熟悉的失落和忧伤,毕竟是久经沙场,她扇动着长睫毛,眼里的泪水很干就风干了,重新焕发出光彩。
其实,谷卓是有意把秦书记要来深圳的事透露给了樊文良,并且告诉了樊文良秦书记是冲着玉佩来的。谷卓之所以跟樊文良说这话,是因为樊文良前几天就是通过谷卓去的省里,但是他没有见到秦记去了北戴河。这次,亢州的人来深圳,樊文良的确没有事先告诉谷卓,是深圳办事处的冯主任告诉的谷卓,说锦安亢州来个考察团,其中去海关参观也是其中考察项目之一。谷卓知道,帮了樊文良,某种程度上就是帮了王家栋,尽管她离开了亢州,但是亢州的情况她一清二楚。所以她昨晚给王家栋打电话想见一面,被王家栋拒绝了。
只是这一切王家栋不知情,有些话樊文良也不可能跟他说。
秦书记的脸上泛出微红,他借故自己不胜酒力,提出晚宴到此结束。
谷卓今晚没少喝酒,她的两颊酡红,水灵灵的大眼睛在灯光下显得非常迷人。彭长宜发现她总是在不经意间瞄上王家栋一眼,但是王家栋始终不为所动,根本不给谷卓对视的机会,也许是因为秦书记在场,也许是彭长宜无法了解的原因吧。
出来后,樊文良跟秦书记说道:“秦书记,您也劳顿了一天了,赶紧回房休息吧,我们就不打扰您了。”
秦书记显然不希望他们继续打扰下去,握着他们的手说道:“好好,那就请回吧,人老了,不经折腾,的确是累了。”
樊书记又跟谷卓握手,说道:“小谷,秦书记就交给你这个干女儿照顾了,明天晚上我们再见。”
谷卓的脸红红的,灿然可爱,她嫣然一笑,说道:“樊书记,一言为定。”
他们四人走出酒店门口,看着满街的似锦繁华,王家栋说道:“樊书记,您要是累就早点回去休息,我想看看深圳的夜色,随便走走。”
樊文良看了他一眼,说道:“好吧,长宜,照顾好部长。”
彭长宜赶紧点点头,说道:“您放心吧。”
看着樊坐着出租车消失在灯火辉煌的大街上,彭长宜看了一眼王家栋,赶紧他似乎心事重重,肯定是谷卓搅乱了他的心绪。想到这里,他回头看了一眼宾馆,就是这无意的一回头,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,刚刚下了出租车,在两个人的陪伴下,一跛一跛的走进了酒店。
这个人不是别人,正是部长的儿子王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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