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三十八章 壶关(十一)(2 / 2)
成宜被仇恨蒙蔽了双眼,哪有于则那般看得仔细?报仇心切,拧枪就冲了上去,待到于则想要劝阻,已然是来之不及。
“成将军,回……”于则反应过来,成宜已催马跑出甚远,于则无奈的张了张伸出的手,对旁边三将说道:“快,咱们去助成将军一臂之力!成将军不是那老匹夫的对手!”
“于将军,怕是危言耸听了吧?这个老匹夫真有你所说的那么厉害?成宜他的武艺方某还是知道的,即便是不敌,全身而退还是能办到的!”方盛有些不以为意的说道。对于于则没有应战,方盛很是看不起,若前面是吕布、韩非这样的人也就罢了,不过是一老卒而已,至于怕成这样么?这老匹夫何许人也?不过一行将就木,半条腿进了棺材之徒而已,何足惧哉!
“你……哼!”方盛话中的讽刺,于则又焉会听不出来?既然如此,不管也罢!好心当成驴肝肺,怨我于则多嘴就是!死就死了,死得是你们兄弟,又不是我于则!
“尔乃何人,通名再来受死!”见到一个不认识的敌将冲了过来,却不是于则,黄忠马背上一横九凤朝阳刀,大声问道。
“老匹夫,且听仔细了,取你命者,乃我成宜也!”成宜拍马来到黄忠的近前,挺枪便刺,恨不得一枪就将黄忠结果了。
后面于则,同方盛、李任仔细的看着,然却和二人有所不同的是,于则看得是成宜如何败的!虽然他也希望成宜取胜,如此,哪怕是就次被方盛羞辱一翻,也没什么。但是,于则却是知道,成宜,必败无疑!
“哼!又来个送死的,无名之辈,速换于则来战老夫!”黄忠挥手用大刀架开成宜的长枪,不屑的哼道。
“你一老卒,也敢小觑于我?老匹夫,看枪!”看着黄忠马不停蹄的继续向于则冲去,成宜顿时感到一种被忽视的感觉。拨转马头,急追到黄忠的身后,拧长枪恶狠狠的向黄忠背心扎来。
黄忠根本就没有证验看成宜一眼,在他看来,无名之辈,不劳他动手,但不代表黄忠没有脾气。
他最恼人说他老!
尤其是成宜的纠缠不清,黄忠更是怒了。
本来,黄忠也是级为好战之人,打先锋一战他也争夺了一番,可是郭嘉以什么“好钢用在刀刃上”拒绝了黄忠,用做拦截,此刻见到于则在前,本欲与其撕杀一番,也好解一解胸中的烦闷,可是,这个什么成什么宜的,居然来坏他兴致!
“想死,老夫就成全你!”黄忠不耐,九凤朝阳刀猛然掉转,诡异的自掖下探出,刀尖,如同蛇芯一般,电闪着向后窜去。
“噗!”
成宜愕然的看着扎在小腹上的刀身,一脸的不敢置信。只感觉,浑身的力气。瞬间离体而去,平日里趁手的长枪,此刻,仿佛有千余斤一般,距离黄忠的后背,不到几寸的距离,可是,却再也扎不下去。成宜艰难的张张嘴。吐出两个字,“好快……”
见黄忠没有回头,成宜自然没有多加小心,待看到九凤朝阳刀探出,吃惊其速度之余,再想躲已然是来不及了,拼全力扭了扭身子。也只偏了那么一两寸的距离,锋利的刀尖,带着刀身,惊雷一闪,透体而过。
“哼,不自量力!”黄忠这时扭过头。鼻翅轻扇,一声冷哼。
“……”成宜无力的张了张嘴,却是再也说不出一句话,手中力道一失,长枪“当啷”一声掉落。双眼中,闪烁着最后的一丝不甘。身子,一阵地痉挛。
“起!”
随着黄忠的一声暴喝,后手猛然一压阴阳把,前手一挑刀杆,整个成宜,百余斤的重量,伴随着一声长长的惨叫,被黄忠一挑而飞,直飞起丈余高下,正落在黄忠立起的九凤朝阳刀的刀尖上,锋利的刀身穿心而过。
随后,猛的一**刀,成宜的尸体,如飞一般砸向了于则。
……
“将军,听那边传来的动静,似乎,李任、方盛他们好象遇到了埋伏。听这声音以及地面的震颤,好象贼人还有骑兵的存在,而且,敌人的数量还不少!如此一来,怕是李任他们很难支撑得住,毕竟,反被埋伏,贼人又凶悍,单凭李任他们手中的两万步军,难以抵挡得住啊!”
距离韩非大营不远的黑暗处,一支军队悄声隐藏在一片小树林中,静静的听着远处接天的喊杀声。为首一人,隐约中可见,正是裴喜。
“庆幸啊!庆幸听了刘伯俭之言啊!如若不然,怕今晚我裴喜也讨不得什么好处啊!想不到,我裴喜自诩多智,却是比之刘伯俭要差上太多!此人,若能为我所用,当有多好!”裴喜感叹着同身边的将领说道。
“将军,智者千虑,尚有一失,将军当无须多想才是。”
“孙荣啊,非是我裴喜小觑自己,但是,这个刘伯俭,竟然能将贼人的所有布置算得一丝不差,着实是难得,其才,胜我裴喜十倍也不止啊!不过,我实在想不到,继于则他们之后我等再次劫营还有什么危险可在?完全超出了兵书的范畴,莫非,这贼人还真有通神的本领不成?这刘伯俭唯一的缺点,就是太谨慎了,没有一定的风险,哪来大的胜利?”
“将军所言甚是,想那贼人必定料不到将军还会有这一步棋!刘将军这一招,可以说完全出人意料。更何况,贼人以为于将军他们给拖住,再无克制我军的存在,这一战,定要扬我军的威风,一振我军将士低靡的士气!”孙荣似乎看到胜利就在眼前一般,一脸的雀跃,向裴喜请战道:“将军,出兵吧!”
“嗯!”裴喜点点头,道:“孙荣,记住,杀敌为辅,烧粮草为先,只要烧了贼人的粮草,就不愁他们不退兵!”
“是!将军!”孙荣紧了紧手中的长枪,拱手领命,随即迟疑的道:“将军,那两万兄弟怎么办?怕是他们坚持不了多久啊。”
说着,孙荣一指于则他们所在的方向。
“如果,这次袭营成功,区区两万的伤亡,即便全灭,又如何?一切,都是值得的!”裴喜面无表情的说道:“更何况,那是两万的军队,就算是两万头猪,也不是短时间就被杀光的,只要我们这边火势一起,贼人自然胆丧,无力再战了。”
“将军英明!”
“去吧!”
“诺!”
“出发!”孙荣低声沉喝一声。或许,这就是战争的残酷吧,为了胜利,必须要有所舍弃……一马当先,冲出小树林的掩护,奔敌军的大营轻声奔去。身后,夜色下,小树林中,一队一队的士兵,接连涌出,绵绵不绝,小小的树林中,竟然藏有为数两万的士兵!
两万的士兵,尽管尽量不发出声音,但是,沉闷的脚步声音,却是传出甚远。然而,在远处隆隆的马蹄声、喊杀声的掩护下,却显得丝毫的不起眼。
大军,如同潮涌一般,“神不知鬼不觉”的来到敌军大营的辕门外。望着大开的辕门,壕沟上于则等人先前搭建的飞桥,敌军出营放下的吊桥,或许,是在等待敌军的回营,还没有拉起。孙荣笑了,整个大营,完全像一个放开了一切防御等他闯入一般!
全然如脱光了的美女一般,等待他的临幸。
风过营垒,碰触拒马、帐幕、旗杆、枪戈诸物,罐罐铮铮,如金铁鸣。又如赴敌之兵,衔枚疾走,不闻号令,但闻人马之行声。
当其时也,天黑地暗,秋风劲急。卷土扬沙,对面难识人形。马玩聚精会神地往对面看了多时。只见壕沟内侧的黄逍军营地安静无声,寂若无人。唯有辕门前高高挂起的气死风灯,孤零零随风摇荡。昏暗的光线,甚至连数十步外的沟堑,都不能映照得清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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