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69奇耻大辱(2 / 2)
夏衍轻咳一声,“不过你必须得易容,而且,不要做出任何引起旁人误会的事。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,我可以不给你喂药,但是……”
萧锦好不容易才离开一次京城,如何能舍得回去?闻言几乎是立时就开始欢快的摇起了尾巴。
“本……我绝对不说半个字!”
夏衍看着她沉默了许久:……早知道这么容易拐带还那么辛苦的打那么大阵仗做什么?
高贵冷艳什么的到头来还比不上一座繁华的城池是怎么回事!
兖州。
这里是大夏西北最繁华的贸易中心,无论是西域的商人还是贩卖毛皮的匈奴,高鼻深目抑或是金发碧眼,只要有金银珠宝,什么都可以实现,这里是投机和冒险的天堂。
他们要到这里中转,补充一些食水,更换一下马匹,然后再取道漠北。
萧锦从等待进城门开始就有些目不暇接的瞧着周围,兖州城外时常有商旅需要等候许久,有看中商机的小贩就开始在城外也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市场,因着时常给守门士兵进贡的缘故,只要不做的太过分,一般也不会招来驱赶。
这段时间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格外的争气,没有给她带来半点负担不说,甚至还异常配合的能睡能吃。
连萧锦自己都有些感叹这是个天生的劳碌命。
在宫里好吃好喝的净闹腾,出来受车马之苦倒是没半点不好了,若是让宫里的牵机知道,怕是半夜都要被气醒。
不过这显然是萧锦想多了,如果牵机在这里多半会告诉她一句……娘娘,您之所以在宫里吃不好睡不好,纯粹是事太少,闲的!
君不见一般的农妇哪有这帮子宫里的妃嫔们麻烦,头一日在田里干活当天晚上就能顺顺当当的生下来,第二天还能去做个饭!
不过当进城后不久,帘子便被夏衍放了下来。
萧锦原本还有些不快,可几乎是迅速的便反应了过来,这估计是夏望之已经将她失踪的消息放了出来,这是在四处找人呢!
不过她很好奇,夏望之究竟会以怎样的名义来寻找她。
要知道,一国之母丢了可是真真正正的国耻,她可不信那些朝上的文官会同意夏望之光明正大的找人。
这样的话,就算是找回去了,怕是萧锦这皇后位置也不用坐了。
不过他们倒是不用担心萧阁老,萧珅既然都能舍得把萧锦给卖了让夏衍带走,多半也就是没打算让她再回来。
这样说来,到底是她已经给萧珅带来了麻烦,还是说夏衍这边对她的看中已经到了一个新的高度,以至于让夏衍不得不妥协?
……萧大皇后可不会自视甚高的认为她还能顺便拿来胁迫一下望帝。
她向来很有自知之明。
夏衍这段时间一直在车中陪着她,如果说两人先前还有些剑拔弩张的气氛,同车了这么久之后,那点子互相的不快早就已经被掩饰了过去。
其实说起来,安乐王当真是一个很好的同伴。
他去过的地方多,对各地的风土人情简直是信手拈来,连带着典故也能绘声绘色的说出个七七八八。
更别说还是知分寸,懂情趣……若非萧锦还记得肚子里还揣着一个,说不定还当真会考虑考虑跟着夏衍就这么私奔了算了。
只可惜她同样清楚,夏衍和她一样,也只是把这视为一段旅程,所以才能如此闲适。
对于他而言,终归还有更重要的东西。
而就算他们现在如此悠闲的旅程,实则也是要付出一定代价的……她已经不止一次早上醒来闻到淡淡的血腥气息。
这世道,远比看起来更为不安宁。
不多时,外面传来吵吵闹闹的声音。
萧锦恪守作为肉票的行为准则,只是拿目光询问了一下夏衍,看到后者对她做了个无事的手势后登时了然。
这果然是开始盘查了。
外边很快有小厮进来轻声汇报,说是外头的守门将官在拿着画像一个个对,说是在抓偷盗了巨额金银的女飞贼,若是找到必有重赏云云……
萧锦闻言登时哭笑不得,金银她倒是没偷盗,如果真要说的话,肚子里这条小的五爪金龙算不算?
不过这倒是一个不错的办法,就算是旁人没见着过她,可想到有巨额金银作为诱惑,不自觉便会加强对相似面相人的搜索。
所谓人为财死,鸟为食亡不过如是。
夏衍沉吟片刻,伸手示意那小厮进来,再干脆利落地当着萧锦的面将那小厮衣服给“刺啦”几下撕了个七零八落。
萧锦目瞪口呆之下这才瞧见那小厮长得当真不错,眉清目秀身段婀娜……等等这也是夏衍身边的侍卫?
“你……”
“闭嘴!”夏衍低声斥道,随手扔过一把扇子给她,“到桌子后头去坐着打扇子去!”
桌子刚好可以遮住她隆起的腹部,只是打扇子……萧锦瞥了夏衍一眼,竟然当真拿起扇子缓缓挥了起来。
见萧锦配合,夏衍的心略微松了一松,萧大皇后冲他哼了一声,示意她已经看见了夏衍的威胁。
夏衍的腰间,始终都挂着一柄闪着寒光的利刃……虽然藏在金玉镶嵌的刀鞘内,可依旧无法遮掩见血凶器的寒意。
就像它的主人一样。
待到将官掀开帘子时,车里头正妖精打架得火热,两两交缠成糜烂的光景,上头那人还一脸不快,回头怒道,“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!”
下面那人却是娇喘连连,瞧着倒是赏心悦目,那将官本来还想多瞧几眼,可忽然听到那声音不对,竟然是个男的!
电光火石间一眼瞥见竟然还有个忙着打扇的侍女,啧……真是会享受的恶心玩意。
“军爷,不好意思不好意思,我家公子……”那将官刚要发火,突然被拉了一下,手里登时被车夫塞了几钱碎银子。
“您多担待着些。”
拿人钱财与人消灾,那将官重重朝地上唾了声,悻悻道,“两个兔儿爷,真是脏了眼睛,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