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6:有事要发生了(2 / 2)
凌无双没有吱声,清影说的话,她岂能感知不到。
靖安侯自从诗文比赛那日,被她言语连连质问,连带指责后,很明显的对她态度发生了转变。
转变又能怎样?他以为他的转变,就可以换回本尊已逝的性命吗?究其样貌和长期征战沙场,战无不胜上看,他应该是位清俊,说一不二,铁骨铮铮,心思睿智的大丈夫,可就是这样一个男人,却辜负了她妈咪的一片心。
使得她妈咪,一气之下离开侯府十数年。
恨,恼,悔,改这些种种于她来说,一点意义都没有。
‘爹地’,凌无双美眸低垂,陷入自己的思绪中,她在心里唤了声爱她,疼他,宠她,如至宝的那个温润儒雅男人。
凌浩天俊美儒雅,是个特别顾家,宠妻爱女的好男人。在他的身上,你几乎找不到任何缺点,他不喜一切黑暗事物,为此曾和凌家掌舵人凌振南,也就是凌无双的祖父,没少发生言语冲突。
商场如战场,哪个家世雄厚的豪门大族,手里面没有自己的暗势力。
然,凌浩天明知这些是他继承家业,所必须接收,乃至发扬光大的暗势力,却一再由心底抵制碰触这些黑暗的一面。
完美如斯的他,说白点,就是把人性恶的一面,全摒除在了心门之外。以致让同父异母的弟弟钻了空子,夫妻双双丧命于一场精密筹募的车祸之中。
幼小的凌无双,喜欢俊美温润,向往美好的爹地,喜欢温柔娴淑,气质端庄的妈咪。但她的喜欢,“嘭”一声,被庶出的叔叔,给击的粉粹。
祖父的刻意培养,加上她为父母报仇的心,多年磨砺,铸就出令黑白两道为之折服的她。
傲然屹立于世。
傻王眨了眨清澈莹亮的眸子,爬在桌上看着低头想着心事的凌无双,她在想清影说的话吗?轩辕墨心中琢磨着,靖安侯这个人,他是有所了解的,为人性格耿直,带兵征战很有老靖安侯的风采。
若真有什么不足之处,无疑就是他对凌无双先前的态度了。
靖安侯府嫡女空有美貌,木讷懦弱,胸无点墨这些传言,整个京城无人不知,无人不晓,他再装傻扮痴,在街上玩时,也能听上两句。
而靖安侯府夫妻间的事,轩辕墨就不得而知了。没发生改变的凌无双,靖安侯是不喜,他的不喜是源于凌无双的那些不堪,还是源于凌无双的母亲,轩辕墨脑中依旧空空如也,不得缘由。
“他是变了。”凌无双思绪回笼,抬头看向清影说了句。
“主子,你说侯爷要是能把宁氏那个恶妇,休出侯府,该有多好!”
清影学着傻王惯有的动作,对着手指,对凌无双说道。
“你觉得可能吗?”
凌语嫣现在是齐王正妃,靖安侯不看僧面,还得看佛面,要是因点内宅龌蹉事,休宁氏出府,那么凌语嫣的脸面,算是在皇家,乃至整个京城就丢尽了。像这种不可能发生的事,靖安侯又不是个蠢笨的,怎会让其发生?
清影发动脑细胞,想了会,摇头道:“是有些不可能,但是,万事都有个说不准,奴婢觉得总有那么一天,宁氏会狼狈的提着包袱,被侯爷休出府的。”清影嘴里的话,说得异常肯定。
“主子,清影说的对,那恶妇迟早会被侯爷休出府的。”花影愤愤地对凌无双重复了遍清影说的话。
刚在侯府门口,要不是清影快她一步,她势必给宁氏身边的那两个贱婢,一人十多个耳刮子,好让她们清楚扯虎皮耍大旗,不是谁都能玩得起的。
“不说她了,各人有个人的因果,她继续作恶下去,有她自食恶果的一天。”
凌无双语气清淡,对四影说道。
“是。”
四影应声,不再提宁氏的事。
宁氏在小丫头搀扶下,进到正堂,凌语嫣忙迎了上去,握住宁氏的手,唤道:“姨……”
“使不得。”宁氏忙出声止住凌语嫣嘴里的话,朝齐王和凌语嫣二人见礼道:“贱妾宁氏见过齐王爷,齐王妃。”
“姨娘,你这是……”凌语嫣语塞,委屈的看着宁氏。宁氏道:“尊卑有别,规矩妾身不可不守。”
齐王没有说话,他仅是是朝宁氏微微颔首,然后眸光移开,与靖安侯继续说起话来。
宁氏安抚下凌语嫣,继而对靖安侯见礼道:“卑妾见过侯爷。”
靖安侯脸色微冷“嗯”了声。
凌语嫣将靖安侯脸上的神色,看在了眼里,她垂眸,秀眉微蹙在一起。
心道,自己姨娘是不是又有什么事,触犯到了一家之主的爹爹,才使得爹爹一副冷脸对她?
是因为刚才喜鹊和杜鹃那俩个贱婢吗?凌语嫣心里寻思起来,马车在侯府门口停下,她与齐王一下车,便看到府门口有一滩血迹,当时还心生奇怪来着,那血迹不会是她自个的姨娘搞出来的吧?
若真是那样的话,未免太晦气了点。
凌语嫣与宁氏,走到正堂侧属的椅上,双双坐下,听着靖安侯和齐王说着朝堂上的事。
“贱妾柳氏见过齐王爷,齐王妃。”柳氏听下人说,厨房酒宴已做停当,就等着给摆放酒宴的花厅上菜,便在绿芜,绿竹搀扶下,到了正堂,打算与靖安侯禀一声,抬眼间,看到齐王和凌语嫣二人已到府中,逐上前施礼道。
靖安侯见齐王朝柳氏轻颔首,而柳氏起身还在正堂杵着,问道:“可是酒宴已备好?”
“回侯爷,备好了,卑妾来正堂就是给你禀这事来的。”
柳氏福身道。
“嗯,上菜吧,本侯和齐王爷这就过去,你着丫头去梅苑,请鲁王爷和双儿到花厅入宴。”
靖安侯对柳氏吩咐道。他自个怕是没有留意到,在他说到凌无双的名字时,眼中和语气里,尽是宠溺和父爱。
恰巧,凌语嫣把靖安侯一双虎目中,流露出对凌无双的宠溺目光,全看在了眼里,她心里甚是愤愤不平,恨不得把凌无双那个眼中钉,肉中刺赶紧剔除掉。
“是,侯爷。”
柳氏福身退出正堂,着身边的丫头绿芜去梅苑请凌无双和傻王入花厅赴宴。
她则在绿竹搀扶下,回了自己的园子。
“姨娘,你怎么回来了?”
凌语珊坐在软榻上,正逗凌君宝玩,看到柳氏进到屋,抬眸笑着问道。
“你是府中的三小姐,花厅里设宴,怎能不出现?姨娘过来特意唤你一声,到时得了空,你与你大姐套套近乎。不是姨娘说你,你再这么不哼不哈的窝在后院里,甭想你大姐高看你一眼。”
“珊儿听姨娘的。”凌语珊被柳氏这么一说,从软榻上起身,对柳氏轻声应了句。
柳氏用帕子在额角拭了下,接着道:“刚才在正堂,按着礼数,姨娘朝兰苑生的小践人,见了一礼,你没瞧见她那清高样,看都未看姨娘一眼,仅是用鼻子哼唧一声,想着姨娘心里就来气。”说到这,柳氏话语一转,“她有什么好嘚瑟的,婚娶那天,被齐王当街抛下,听齐王府传出来的消息,说齐王压根就没跟她拜堂。”柳氏话语里有着说不出来的幸灾乐祸,“以姨娘今个还从齐王脸上的表情来看,他似对那小践人一点情都没有生。”
凌语珊皱了皱眉,低声道:“姨娘,咱们操那份闲心干什么?她失了礼数,是她自个的事,咱们把礼数尽到就是。至于齐王,他喜不喜欢二姐,更不关咱们的事,知道吗?”
现在侯府之中,他们娘们仨的日子,过的已经很好,没必要为些别人的事,搅得自个心里不舒服。凌语珊心里想着。
“是不管咱们什么事,好了,姨娘听你的,不提兰苑那对践人母女了。走,咱们去花厅,让奶娘陪着宝儿就成。”
“嗯。”
柳氏与凌语嫣临出屋门时,回头对凌君宝的奶娘交代道:“看顾好小少爷,他要是出个什么事,看本姨娘不扒了你的皮!”柳氏这那是交代奶娘,听在人耳里,明明就是威胁奶娘。
奶娘浑身抽冷了下,点头回柳氏道:“奴省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