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六十五章 势之本质（2 / 2）

苏羽没有犹豫，土鬼，木鬼，火鬼全都唤了出来。土鬼气势沉稳，手持兵马印。兵马印上的裂纹经过这两年的修养，早已经恢复如初。而这法宝似乎随着土鬼实力的提升，也有了一定的成长。威力比之前要大了许多。木鬼手持青木剑，透着一股飘逸。绿色的长发之中，隐约可以看到电光闪耀。让人想起神话之中，掌管天雷的雷公。而火鬼身上火焰四起，如同暴怒的山神！新炼制的火尖枪不知道藏身何处，似乎与这熊熊火焰融为了一体。

除了这三鬼，徐洋等人如今也是气势骇人。徐洋，徐越，徐飞三兄弟如今都已经是一品实力。另外徐达为首的百鬼营旧部之中也有七人突破到了一品。他们与徐洋三兄弟都是一体双魂，**重生之后，也与其他鬼族不同。虽然大致模样都相差不多，可是却个个双头四臂。刚开始众人还有些不习惯这样的转变。不过这段时间适应下来，渐渐发现了这许多好处。别的不说，但是这多出来的脑袋与手臂，便能多做许多事情。战斗的时候更是能平添一份战力。

战场双方都没有喊话的习惯。对修罗来说，战斗便是战斗，说再多都是废话。而对苏羽来讲，他也没有逞口舌之快的兴趣。所以双方都只是静静站着，等待某一个时刻的到来。

不远处，一株曼珠沙华上最后一片叶子终于落下。鼓胀的花骨朵儿攒够了力量，在这一刻砰然绽放。这血水孕育的彼岸花红艳异常，仿佛要滴下血来。

也就是在这一刻，迦南动了。他身形有些瘦削，却异常高挑。头上有一个鱼鳍状的凸起。然而真正让人注意的是他奔跑时的姿势。在苏羽看来，他奔跑起来，身体颇有些不自然。瘦削的身体在不断地扭动。虽然幅度很小，但却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地阶修士身上。然而，这迦南的速度却又异常的惊人。而且诡异的是，这般迅速地奔跑，却没有激起丝毫的风声。似乎他身前根本没有空气一般。

这让人升起一丝错觉，似乎他根本没有动。而只是周围景物在变化。

苏羽知道，眼前这个修罗王会是一个劲敌。这诡异的身法在苏羽看来，应该是“势”的一种。如今的苏羽，对势的理解又加深了一分。他明白“势”之所以有种种看起来神奇的作用，原因便在于它打破了天地间某种固有的规则。比如说眼前这修罗王速度如此之快，本应该引起巨大的风浪。但是如今却悄然无声，完全违背了人的常识。比如说苏羽的拔剑式，明明看起来拔剑的速度很慢，实际上却又迅捷无比。这也违背了人们的认知。再比如斩剑式，接招之人明明觉得可以躲开，可却始终无法摆脱。这亦是超出了人们的想象。而所有这一切，归根结底，便是因为在“势”出现的那一瞬间，被“势”笼罩的范围之内，规则都或多或少地发生了某种改变。这改变只是暂时的，而且并非异常大的改变。但任何规则的变动，反应到个人身上都是巨大的变化。这也是“势”之所以强大的原因。

如果说当初在新野城外的时候，苏羽终于从一味的模仿之中跳出来，真正意义上掌握了“势”，那么，苏羽现在要做的是就是要跳出《九式》的框架，打造自己的“势”。这不由得让苏羽记起当初黑衣人所说的话——打破，重塑。他渐渐感觉到，世间万物的发展其实莫过于此。但一味的改良已经达到极限的时候，打破就是必然的选择。只有在打破的基础上，才能重塑起新的，更加适合的东西。功法是如此，学识是如此，而社会的变革其实亦是如此。

只是创造出自己的“势”虽然说起来简单，但是对现在的苏羽来说，还是太难了一些。从模仿到创造是一种真正意义上的质变。而这需要的不仅仅是天赋，还有时间的积累。

苏羽右手慢慢搭在破魂剑上。这是他使用最久的拔剑式。他相信，虽然现在他还无力创造自己的“势”，但是终有一天，这握剑的双手能施展出真正属于苏羽的剑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