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九章 密线沉浮(1 / 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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突然,祁婉的脸上现出一道道裂痕,然后一块块白se的粉泥掉了下来,露出一个个黑se的窟窿。
我吓的连连倒退,突然,祁婉的嘴巴像狼一样张开了,牙齿变得尖锐锋利,闪着寒光,喉咙里发了阵阵低沉的嚎叫,向着我猛扑过来……
坐在办公室里,我回忆着昨夜的这个梦,心里还有些后怕,梦太真实了,真实到我现在一看到高建宁电脑桌上摆放的那个石膏小娃娃就想吐。
高建宁疑惑地看着我,很不情愿地将石膏小娃娃收了起来。
现在小挫离开了,我把工作做了新的调整:我主要负责档案室的案件,张杰威还是负责出租楼的事情,高建宁和冯思琰技术支持,必要时参与相关行动,而王旭阳是块砖,所有人都可以使唤他。
王旭阳一听就不高兴了,小鸡腿晃得快跟风车一般转圈了,嘴里低声道:“我要查档案室的案子。”不过他的声音很小,小到只有自己才能听见。
这段时间王旭阳的情绪有些低落,也不知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对不起小挫,还是因为上次和高建宁交手、手臂被卸掉的事,总之这小子老实了许多,不过再老实也无法阻止他的小鸡腿满世界乱晃。
我没有理他,办案这种事可不能交给他这样的家伙,不管他怎么想,工作必须这样去做。
当然,在王旭阳开始工作之前,首先要接受调查,因为他在小挫遇害前三天去过档案室,并且进入过起火的那个房间,所以从某种程度来说,他就是一名嫌疑犯。
虽然我不愿意这样称呼自己的同事,但是有些事情不是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。
姜大人在接到我的报告后,立即首肯对王旭阳进行调查,并且得到了局领导的批准。为了避免给王旭阳带来负面影响,所以第一轮调查定为内部调查,由我和张杰威来执行。如果掌握到相关证据,那么就将对王旭阳进行正式讯问。
当我坐在询问座位上,面对王旭阳的时候,有一种奇怪的感觉,那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实在太脆弱了。前一刻我还把王旭阳称做同事,但现在就成了对立者,而王旭阳前一刻还在晃着小鸡腿在那里心怀内疚,这一刻就开始愤怒起来。
不过王旭阳还是知道纪律的,所以他压抑着的情绪,坐在被询问座位上,将一条腿高高抬起,搭在扶手上,然后开始不停地晃了起来。
如果放在平时,我肯定毫不犹豫地一巴掌打下去,可是现在不行,因为王旭阳有作案的嫌疑,我要用对待犯罪分子的手段去对付他。我要让他抖下去,直到抖得他自己心里发颤为止!
张杰威更是铁着脸不说话。我知道他也为小挫的死而难过,虽然他们之间没有私交,但小挫是一个孩子般的男人,任何人都不会讨厌他,即使他长得很丑,即使他每天想蹭你的饭吃。
经过近五分钟的沉默,王旭阳的小鸡腿终于慢了下来,他冲着我道:“有话快问,少来这一套。”
张杰威冷冷哼了一声,一股无形的压力张开,笼罩了整个询问室,王旭阳的小鸡腿一下停住了,就连我也感觉到情况不一样了,在那一瞬间完全进入状态。
我很奇怪,张杰威为什么能做到这种程度,如果换作是我,同样的哼一声,恐怕王旭阳的小鸡腿该晃还是晃着的,并且还会冲着我眨一眨小媚眼,以表示是他在调戏我,而非我在审讯他。
我暗自叹了口气,人比人气死人,就好像当初我跟小萱在一起,张杰威一定也自认为比我强得多,但是却不能抱得美人归,气得肯定泪流满面
一想到小萱,我的心情一下yin郁起来,突然猛地一拍桌子,厉声喝道:“说,你到底做了什么!!!”
声音在询问室里回响,震得我耳朵发麻,王旭阳则呆若木鸡地看着我,不知道出现了什么状况。
我的愤怒让我失态,而我的失态让王旭阳失魂,他嚅嚅道:“没做什么啊,你可别吓我。”
“吓你?小挫就那样死在我们眼前,不找出凶手,为他报仇雪恨,我誓不为人!”我的话就喷she枪一样铛铛铛将钉子she了出来,十分有力。
一提到小挫的死,王旭阳明显地气馁了,不知是心虚还是内疚。
王旭阳突然抬起头,看着我道:“其实小挫的死我很难过,我愿意接受你们的调查,不论什么问题,你们尽管问吧。”
我不由得愣住了,在我的印象中,王旭阳完全就是那种以自我为中心的人,从来不会顾及到别人的感受,也不会理会别人的死活。但现在看来,在他的身体里,仍然有一颗普通人的心灵,只是被他**丝的外表给掩盖起来。
不过,这到底是真诚,还是掩饰?
但这些都不重要,因为在证据面前,任何语言和情感都无关紧要。
这时,张杰威开口了,声音之中没有任何感情成份,纯粹就是一种声音:“我问你,这个月16号中午,你去档案室1号阅读间,手里拿着一个黑se的包,里面装的什么?”
那段录像我也看过,当时他拿的包是那种有点土气的老式皮包,像王旭阳这样的人,是不可能正经拿什么包的,更别说那种土里土气的包了。
王旭阳愣了一下,然后想了想,回道:“那是小挫让拿的,包也是他的,里面有什么东西我不知道,也没打开看。”
“16号,黑se的皮包,你确定是包强的?”
王旭阳点了点头:“确定”
“好吧,下面你把每次进入1号阅读间之后一情况大致说一下。”
接下来,王旭阳便开始一点一点地回忆,然后一点一点地讲述。当然,这些话都很无聊,一般也不会有什么用,因为即使真是王旭阳干的,他也可能说出来。这种做的目的只是让他多说一点东西出来,然后就可以进行印证。
比如说,他说某天进入到档案室,偷偷在小挫的脸上画了一只乌龟,这件事情本来只有他们两人知道。但是把时间向后一推,再加上他之前的话,就可以得出小挫从1号阅读间出来是脸上是有乌龟的,那么就必定会被档案室的同事发现,如果没有发现,那么小挫就会带着这只乌龟回到办公室,这样就会被我们看见。如果档案室的同事和我们都没有看见,那么我们就可以知道王旭阳在说谎。
这就是简单之中的深奥,也是一种寻查真相的手段,并且在很多时候,这是一种极其重要的手段,因为当人说谎话的时候,所有的一切都是虚构出来的,除了那种经过jing心计算的谎话之外,没有一个谎话能真正的与时空、环境、相关事物等完全的吻合,而这些没有吻合的地方,就被称之为破绽,只要有了破绽,那么谎话就会显现。
说谎话是人的天xing,没有人敢说自己从来没有说过,但对于一个被审问的人而言,说谎话从某种角度就意味着掩饰罪行。
结束对王旭阳的调查之后,我来到了物证科,他们刚刚从档案室火灾现场鉴定出一个物证。
我的手上多了一件东西,这是事后现场勘察,在小挫所在房间位置的灰烬之中找到的金属物品。经过物证科仔细鉴定,这个金属物品不属于档案室的任何一种金属制品,所以被当做物证保存下来。物品由于高温已经有所变形,看不出它原来是个什么样子,所以也无法分辨出它的功用。
我看着这件已经烧成黑se的物件,心里突然有一种似曾识的感觉,好像自己在哪里见过。可是想了半天,却一点头绪都没有。
虽然我很想把这件东西想像成凶手使用的启动装置,但是怎么看都不像,它只是一块金属。由于火灾中心温度远远高于普通火焰,所以这块金属物有些变形,只能看出它呈圆形,上面没有任何可用于钩连的设置,并且也绝对不是一块用于接收远距离信号的电子板。
它到底是什么,和本案又有什么样的关联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