放蒗不羁(2 / 2)
“不,如雪以为,契丹已无大汗的容身之所,愿大汗看准时机,暂寻一落脚之地。另立炉灶,以图日后东山再起!”
“你父亲的意思?”扫过女人怯生生的眸子。
“是。”坦白地点了点头,“家父听说大汗正在拟写让国奏本,连日里夜不能寐。私下里送来一封书信。信上说,大汗若想保住『性』命,不但要弃了皇位,最好连这东丹汗位一并弃了。自古‘天无二日,国无二主’。只要您在位一天,就会成为某人潜在的威胁。您比我更清楚,一个废弃的储君意味着什么。大汗,若要留得青山在,唯有奔走他国。”
沉声冷笑,“呵,为他国效力,与同胞为敌——你想图欲成为万人唾弃的罪人么?”
“或可隐居乡间,忘情山水。”四目相望,恳切地表白道,“不论高居庙堂,或是散淡江湖,如雪都愿追随大汗!”
眼前信誓旦旦的脸庞与记忆里的一抹丽影重合,隐约记得,“她”也曾说过“患难相依,生死不离”什么的。
伎女的话,能信吗?
天知道,她对尧骨是不是也这么说。
他那兄弟本不是流连风月的轻浮浪子,前时清高到不肯跨入青楼的门槛。而今,他却为了一名“素未谋面的女子”亲率人马砸毁了娼馆。他由此断定,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。。。。。。
“大汗,大汗?您在想什么?”出窍的魂魄被女人的呼唤拉回了现实。
慌忙摇了摇头,“没,没什么。”镇定了片刻,扬声吩咐道,“叫人备车,孤王心里闷得慌,想去山里清静几日。”
“又去会那高姑娘么?”心底骤然打翻了醋坛子。
盯了对方半晌,凑近眼前轻声问道,“明知如此,放在心里就好,何必总这样自讨没趣?”
俊俏的五官霎时纠结在一起,扬起下巴,咬牙切齿地反驳道,“一会儿是辛夷坞的俵子,一会儿是望海阁的村姑,你知道‘四帐皇族’在背后怎么议论你么?昏君的坯子——不务正业,放浪不羁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