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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八章 颠倒黑白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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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峰上,晟瀚正在等待姬芣苡消息,却见伊人颓丧着走出古洞,便知没戏,不由暗骂了一声“无用!”姬芣苡飞上高峰,冷冷回报道:“不成,染衅看穿了我。”晟瀚见她不似先前对自己依从,似有埋怨,便假惺惺道:“怎么啦,不成便罢了,我不怪你。”姬芣苡闻言,双眼带怨,盯视晟瀚,问道:“大师兄,你告诉我,我能够相信你吗?”晟瀚直觉有隐情,并且自己接下来的态度将非常重要,便飒爽道:“当然可以!师妹何故这般问呢,是不是染衅跟你说了什么?”

姬芣苡摇摇头,方想开口却又闭上,拿不定主意。晟瀚见状更觉不妙,誓要把话挖出来,便凑近道:“师妹有话但说无妨,愚兄或可解惑。”姬芣苡想了想,还是摇头道:“算了,此事我不想再多说了,到此为止吧。”晟瀚此时已察觉到了问题所在,但他心机深沉,不忙着解释,一味装作无知道:“师妹,我们同门多年,情谊深厚,你我之间有何不能说的呢?”

姬芣苡回头看了一眼古洞,不知如何是好,她的心中是希望亡天子能出来替她做主的。以她的个性,无法将今日之事当作没有发生过,她不是可以将秘密烂在肚中犹能不显在面上的人,她做不到啊!晟瀚见她遥望古洞,便单手扶额,脚下不稳道:“果然是那小子跟你说了什么对吗?可恨!莫非你我同门之谊还比不上一个外人吗?呵呵哈哈哈哈!好,真好啊!”这痛彻心肺的笑声果然如他所料,撕开了姬芣苡的防线,只见后者上前将他扶住,叹道:“妹子实不愿听信外人之言,只是证据确凿,我……唉!”

晟瀚再加一把劲道:“看来师妹是对愚兄有误会,你且尽管将疑惑说出,我晟瀚堂堂七尺男儿,俯仰无愧于天地,无事不可对人言,必当为你释疑。”

姬芣苡扶他在山石上坐下,带着一丝侥幸之心问道:“师兄只要我在染衅酒中下药,却怎不事先告知那是迷情之药?对我同样下药又是何居心?还请师兄务必给妹子一个合理的解释。”

晟瀚见果然穿帮,并不惊慌,先叹一声,摇头冤枉道:“师妹宁愿相信一个外人之言,太教愚兄伤心了啊!”姬芣苡听他这样说,心便一软,反而觉得对他有愧,只是理智仍让他追问道:“还请大师兄不要回避妹子的疑问,若真是误会,事后妹子自会赔罪!”

晟瀚便问洞中经过,姬芣苡老实地复述了一遍。晟瀚听完哈哈大笑道:“妹子糊涂啊!这么简单的栽赃嫁祸之术也看不出,当真令愚兄心焦啊!”姬芣苡不言,因为她此时没有自信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,只怕一开口便道出“原谅”二字。晟瀚见酝酿的差不多了,便正颜解释道:“我问你,当周身觉得又热又痒之前,可是已被染衅制住了?”姬芣苡点头。晟瀚继续道:“那就对了!染衅出身尸罗门,一身邪法,采补之术必然拿手。他碰到你的时候,你便已中他邪毒,他竟反咬我一口,当真可恶至极!”

姬芣苡早已听闻染衅不近女色,虽然娶了无常公主,但夫妻二人除了洞房之夜共处一室,平日里都是分居两地,一个在纷华浮殿,一个在郁宅,几不来往。晟瀚之言诋毁成分不少,但也非全无可能,姬芣苡不由动摇了。晟瀚敏锐地察觉到这点,咻地抽出星汉,单膝跪地,双手捧住剑身,低头叹息道:“师妹情愿信邪道出身的染衅也不愿信朝夕相处的晟瀚,当真教人心寒。不必说,必定是愚兄平日为人太差,无法得到师弟师妹们的信任,实在惭愧!师妹请用此剑将愚兄之心挖出,看个分明,若有半分欺妄之心,晟瀚甘愿就戮,绝无怨言!动手吧!”

做到这份上,还有理由质疑吗?晟瀚这招太猛,姬芣苡完全没有招架的能力,何况后者本就期望这一切只是一个误会。搀起言之凿凿,目光热诚到迸出火来的晟瀚,姬芣苡叹道:“大师兄何必如此?小妹信你便是。此事那染衅实在过分,我去师叔祖那里评理去!”此言一出,倒吓了晟瀚一跳,姬芣苡好骗,转机子可不是省油的灯,怎能让她去告状?当即拦住道:“师妹且慢,师叔祖那里去不得!”姬芣苡不解,晟瀚便道:“此事原由我等而起,那染衅虽然用心毒辣,挑拨是非,我们却要忍耐,心知肚明便好,不然他是客,又能言会道,只说见我们要耍他,他便与我们也开个玩笑,师叔祖不但不会怪他,反而还要责罚我们,你明白吗?”

姬芣苡此时已深信不疑,恨道:“那小子也太可恶!竟不让我与师兄言明,还暗示我去师叔祖那边告状,我若真听信了他的谗言,从此便与师兄有了嫌隙,甚或害师兄被师叔祖重罚也未可知,当真卑鄙无耻,不配为人!”

晟瀚满意道:“这就对了!他若坦荡荡,又怎会不让你与我分辨?何况若当真是我要害他,以他一名邪道出身之忌刻小人,又岂会不向师门告状?分明心内有鬼,为防师长们看穿他的把戏,故而自己不说,却让你替他办事,阴险啊!”

姬芣苡赞同道:“看他一副良善模样,并还常带笑脸,原以为是个好人,没想到竟会污秽到这种程度,太教人失望!有这样的人做领导者,覆世灭道也怕好不到哪里去!蛇鼠一窝,一丘之貉!”

晟瀚点头道:“你我知道便好,不必宣之于口,此地不宜久留,先回去吧。只是以后单独见染衅,务须谨慎!”说完,悄无声息回转自己洞府不提。

入夜,庄离、寒云来访,亡天子道想出来瞻仰骥子山风光,两人便跟他一起在后山地带闲步。骥子山高峻,形似飞马,后山上空结界与前山山门又自不同。前山结界只为防宵小偷入,无碍视线,后山却厉害,只因多了一层法宝,天上之人向下看只能看到山貌轮廓,内中人影全看不见,故而多辟作门人居室。亡天子一路赞叹此山之灵奇,庄离、寒云作为地主听着自然非常高兴。三人谈笑着行至半山腰,遇上蔺氏姐妹正在望月,见他们来到,蔺琼便上前笑语道:“两位师兄与染道友好兴致呀!”

庄离笑答道:“琼师妹与兰师妹不也同样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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