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66 朱樉的处境(1 / 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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申时以后,卫国公邓镇已经在秦王府邸用过了午膳,姐姐和外甥朱尚炳亲自作陪,其中还有一个神秘的人,就是以商贾身份做客秦王府的高丽王世子李芳果。()
邓镇在奉天门外等了半天,才知道秦王去宫中为了归藩事宜而去谢恩,索性就来到家中等候,毕竟才是二十五六岁的年纪,他要比别的王孙公子冲动了很多,竟然忘记了朝臣不得擅自结交藩王的规定。
不过纵然有御史弹劾他也有说辞,毕竟他是秦王次妃的亲弟弟,亲属之间相互串门,虽然在帝王之家有些逾制,但也合情合理,但是邓镇也有些郁闷,一向和他交好的秦王,竟然回到京师第一个不和他联系,而是闭门不出,也不允许姐姐见自己,也不许自己的外甥见自己,简直是莫名其妙,现在就要归藩了,他费尽心思,才下定决心这次一定要见到姐夫,因为身为将门虎子的邓镇,一直赋闲在京师,以他这个年纪,正是想要建功立业的时候,怎么甘心在京师中吃嫌犯,所以他想去陕西那边统领军马,但是又不敢向皇帝说,只好走姐夫这一条路。
邓镇是个很简单的人,他没有想那么多,更没有四处打听秦王的处境,只是想着自己虽然靠着父亲的名望,在军中有些地位,但是父亲在征战中病死,说统御的兵马基本上都留在山西、陕西二地,他想去继续父亲的荣耀,只能走秦王这条最亲近的道路。
自己费了多少劲,姐夫知道吗?
在姐姐的安慰下。邓镇的精神也渐渐振作起来,可是久候不至。当邓镇准备离开向姐姐辞行时,秦王亲卫朱准神色慌张地闯来:
“启禀王妃。情况不妙。”
“嗯?!”两个人的注意力马上就被吸引了过去:“怎么回事?”
“秦王回来了,可是后面的庞驸马率领锦衣卫将秦王府团团包围!”
“真的?!”秦王次妃与弟弟相视一眼,匆忙往前院走去,迎面正遇到满脸怒气的朱樉与驸马都尉庞煌。
“下官见过秦王次妃、卫国公。”
没有理会庞煌的问候,直接问朱樉:“出什么事情了?秦王!”
看见朱樉满脸不愉,庞煌接过话茬,客气地说:“禀报秦王次妃,晋王遇刺,下落不明。下官奉圣谕率广洋卫保护秦王,在锦衣卫未擒拿到凶手之前,秦王不得出府,闲杂人等一概要离开。”
庞煌说道最后,已经是针对邓镇了,一路上他权衡了半天,这件事如果真的像是蒋瓛所说,那么只有秦王的嫌疑最大,那种对于骨肉相残的不满。使庞煌说话也不客气起来。邓镇感到不妙,不由自主地回顾前厅。庞煌、朱樉两人形势尴尬,在广洋卫的簇拥下疾步顺回廊绕行。略一迟疑,提脚想要跟上去。
庞煌猛的转回身来。很平静的对着邓镇道:“卫国公,您还有公务在身,下官就不再挽留了。庞煌奉圣谕保护秦王,请徐都督自重。”
邓镇被噎的“呃”了一声。年轻气盛的他从来也没有看不起像庞煌这一类靠公主吃饭的小白脸,看似要发作。秦王次妃邓贞静却是马上拦阻道:“弟弟,你回吧,带我给家里说一声,最近我就不看望母亲了。”
说着使了个眼色,往紫禁城方向看了一眼,邓镇明白姐姐是让自己打探消息,会意的抱拳告辞而去。
看到邓镇离开,庞煌接过秦王次妃的话,很不客气地说:“秦王、王妃,还有那权知高丽国事世子李芳果在那里?”
在远处听到问话,李芳果呆若木鸡地站在花厅前,见庞煌、秦王正朝他走来,一队森严肃杀各执兵器的军卒立即呈扇形列成两行。()头脑轰的一炸,顿时感到大劫难逃、末日来临了。
他两眼发直,浑身冰凉,险些倒了下去。
“李芳果听旨。”庞煌朗声说道:“奉皇上口谕,召高丽王世子李芳果往南镇抚司问话,解释身为外藩入境,迟迟不归,却不通知朝廷的事由。”
“臣李芳果……。”发软的双膝跪下了。
接着便是士卒的前来请驾,李芳果耳朵里嗡嗡作响,混混沌沌地任由摆布,偷眼往秦王看去,见到却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庞,心里叫苦不止,他本是所谓的权知高丽国事,也就是实际高丽王李成桂的第二个儿子,和大明一样,长子早逝,本来应该是他继承大统的,但是父王却准备传位于幼弟李芳硕,五弟当然不服,拉着他要向父王讨个公道,最近几年和大明秦王来往甚密。
有些想要兵变的味道,当然,五弟肯定不会为自己这个哥哥筹谋,待到事情有了进展,就将他送到大明,说是做客,其实是交与秦王看管,为了严防自己在成功之后抢他的胜利,还让手下的得意干将十三人一起监视自己。
自己已经够悲惨的了,央求秦王将其带入京师,本来也是存有自己的心思,可是未曾想到,到了京师之后,板凳还没有捂热,就被知道行踪,因此还连累了秦王殿下,心下歉然,朝秦王一躬到底,话也不多说,随着东宫而来的侍卫走了。
秦王府终于清静下来,庞煌也不在多说什么,只布置着周边的防卫,看着样子,防秦王甚至比防范刺客还要严密,他本来就是嫉恶如仇的人,现在已经认定秦王图谋不轨,眼下正是要表明立场的时候,而且秦王此时不回陕西,说不定还会躲过一场灾难,所以当下也不掩饰自己的好恶。
秦王没有去看庞煌如何,牵着王妃的手,慢慢的走回书房。朱尚炳玲珑心思。刚才看见势头不妙,早已经在书房内等候了。
看到父母进来。忙迎上去一礼,随后就问朱樉:“父王。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朱樉慢慢的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,当得知父王陷入晋王遇刺的疑云,而锦衣卫指挥使蒋瓛又紧紧咬住秦王府不放的时候,朱尚炳不由冷抽了一口气,事情有些难办,不禁也有些怀疑,小心翼翼的问道:“父王,那晋王叔叔……?”
朱樉横了儿子一眼,闷声说道:“就算是为父所命。但是会选择正要归藩的时候吗?难道我就这么笨。更何况,你和你娘亲还在京师侍驾,为父怎么会不顾及你们母子二人?”
“那会不会是在陕西有人擅自主张呢?”朱尚炳没有看到父亲那越来越不善的脸色,继续问道。
朱樉终于发作,没有想到儿子也是如此认为,那么刚才庞煌的态度就毫不奇怪了,最沉闷的就是他真的不知道是谁做的,听到儿子又问道衍的事情,不由一阵气恼。挥手给了朱尚炳一个耳光,低声吼道:“你傻啊,太子殿下刚刚在陕西梳理了一遍,哪里有人会敢擅自做主…….。”
秦王次妃连忙过来护着儿子。责问:“你找儿子发什么火,尚炳不还是为你好。”
对于自己的这个次妃,朱樉还真的不能拿他怎么着。悻悻然的走到书案前坐下,摇头道:“谁都不会敢的。而且现在他们只是希望我回去,可是这又关三弟什么事情。那里有空想这些呢?”
横也不是、竖也不是。朱樉就算是聪明一世,也想不出是谁做的,是谁陷害他。秦王府书房内陷入沉寂。半晌,就听见朱樉说道:“咱们在京师之中根基浅薄,就看邓镇有什么消息没有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