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01 朱高炽的愁(1 / 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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历史的车轮在和众人开着玩笑,而高高在上的皇帝,在和众人打着哑谜,官场的狐狸们道行高深的的耐心等待,而那些被利益熏心的皇子们,却在风雨中飘摇!!
朱高炽此刻在书房中,喃喃自语着以上的话语,脸上『露』出有些诡异的笑容.
茶是好茶,上好的六安瓜片;水是好水,是来自钟山脚下的泉水.杯子是精致的景德镇贡瓷,六安瓜片将雪白的瓷杯染成一片碧绿.
一排整洁的书柜,『插』架琳琅,秋山『乱』叠,正面墙上挂着一幅元人无名氏的《春雨田耕图》,两边的对联是笔力厚重道劲的颜体字,正是出自朱高炽刚刚洗净的手中.
上联是:天下苍生待霖雨,下联是:此间风物属诗人.
这是一副巧妙的诗句.集联,上联是南宋江湖派诗人戴复古的名句,下联为北宋家苏东坡的诗语.
光从对联的意思上看,写这个对联的朱高炽既位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,同时也具有寓情自然骋目风物的旷达诗人情怀.是多么的豁达,多么的忧国忧民.
朱高炽坐在在字画前,审视良久,看着看着,诡异的笑容渐渐消失,而眉宇间的纠结越来越突兀.
我已经把所有的屎盆子都栽在了自己头上,皇上啊,你到底该怎么办呢?[]臣权501
被困于凤阳城十几年的时间,我无时无刻的在观察着你,而皇上你到底注意过本世子的存在有多少.估计这也就是本世子最大的优势所在吧.
本世子也是最近几年才想明白很多事情,朱元璋,我的好堂兄,你还到底当自己是朱家的人吗?本世子唯一不明白的地方,就是难道你不准备把皇位传给任意的一个皇子吗?
既然你想这样做,为什么又要遮遮掩掩,既然是这样,那么本世子就把你拼命想要遮住的东西索『性』都『逼』出来吧.
…………
想到这里.朱高炽浑身一震,他的侧妃杨兰儿走到他的身边娇『吟』地说:
"世子,别在这里发呆了……唉,你又在为什么『操』心了,看把世子愁的?"
"阿兰,"朱高炽叹息,"还世子,你见过快五十多岁的世子吗……."
"那你还不去继承公公的爵位,那不就是王爷了吗."杨兰儿噘起小嘴.将朱高炽拥在椅内,随手捡起一块麻酥,填在他的嘴里."自从皇上颁谕要明年出海以来.世子已经很久没有『露』出笑脸了,有事情让世子如此焦心的."
"你一个『妇』道人家,懂得什么!"朱高炽将这个年轻的侧妃推向一边,皱起眉头.
杨兰儿委屈地坐到另一边椅上,说:"什么『妇』道人家,奴家离开家乡朝鲜.来服侍世子已经快五年了,虽然没有给世子添子加福,但是自问还是比较恪守『妇』道的,但真的不忍心看着世子天天回到家里就这么愁眉苦脸的,真的还不如上次咱们说的那样一起去朝鲜.过着神仙也不如的生活."
"你那个朝鲜老家,还朝不保夕的.去朝鲜,朝鲜早晚也是大明的,现在距离多远,我看不远了,只要换个皇上,就算是本世子当皇帝,肯定也是拿你们朝鲜开刀."
"呵?"杨兰儿吃了一惊,"那……世子,千万不能说这话,万一让人知道,是要抄家杀头的,世子身份尊贵,但是再想继承燕王爵位,那是肯定没有一点希望的."
"那又有什么?"朱高炽脸『色』阴沉地说,"这邪,咱们那个皇上就算是听到也没有什么,他可不在乎谁做皇帝,只要不被那班老顽固咬住,皇上怕什么?"
杨兰儿不知道自己的这个世子丈夫最近一段时间是吃错了什么『药』,在别人面前,是儒雅风流,与世无争的一副高人模样,但是只要是自己在府中,特别是没有人的时候,脾气尤其显得暴躁,也就是自己能给他说几句话,换成旁人,恐怕早就被拖出去『乱』棍子打了.
现在又说出这种话,不由得不让杨兰儿脸『色』发白,在她们朝鲜,对于上国天朝的大明,可是敬畏有加,就算是大明的一个书吏去了朝鲜,可能都会被尊称为上官,对其免了一切杂费等等,更不要说议论当今的皇上,那可是大逆不道的行为.[]臣权501
但是她此刻更不敢惹的是眼前的这位世子,说句实在话,朱高炽真的是个可怜人,仅仅比当今圣上小了一岁,但是当今皇上当了三十余年的皇上,他却当了三十余年的世子,而且是最没有权力的世子.
别家王爷的世子十五年之后,就可以继承父亲的王爵,而原来的王爷都要来京师进宗人府,但是咱们这个世子,却有着大明当今权力仅次于皇上的父王,听说统治的疆土不少于大明原来的实际疆土,但是却一直不用回到宗人府,在西方要风得风,要雨得雨.
但是却留下世子在大明的凤阳城内做一个富家翁,一直孤独到了五十余岁.还不如一个富家翁,这几年要不是靠着朝鲜的帮衬,做了一些生意,恐怕连富家翁都不如,朝廷给的那些银子,哪里够养活这么一大家子人呢.
杨兰儿见朱高炽低头不语,右手不住地把玩着玉如意,猜透了自己就算说错了什么也不会受到什么责罚,于是欠过身来,.[]妩媚一笑,说:"世子,我倒有个想法……"
"你有想法管什么用,老实的待诏吧!"朱高炽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臂赫然站起,伫立窗前,伸手拉开窗上的绸帘,如水光华涌进屋内,映着他那张焦虑的四方脸,他岂能不知道这杨兰儿再想什么,路上都唠叨了几遍了.说是好不容易出了凤阳城,来到江南,意思是想出去走走,游玩什么的没有用处的事情.
"听我说嘛,"杨兰儿将一件披风搭在他的肩上,说,"这些日子,反正世子也不想做什么.何不请一道旨意,去附近转转,别说远了,就算是秦淮河的两岸,钟山去拜祭太祖什么的,那也是可以的啊,奴家想皇上不会那么不近人情的."
"嗯!"朱高炽听杨兰儿这么一说,惊醒似地哼了哼,瞟了她一眼.杨兰儿继续说道:
"世子越是把自己关在家里,皇上越是不着急,要是世子做出一副要长久居住的样子.说不定还会好点.不如……"
朱高炽催促道:"说下去."
"奴家不知道世子的大事,也不懂得朝廷的规矩,更是没有读过什么书,但是自幼常常听说,凡事要以进为退的道理,欲速则不达.世子为什么不能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?该做什么就做什么,谁愿意着急,谁去着急去,反正咱们不急不就好了."
朱高炽看着窗外的光亮,想着杨兰儿的这段议论.像是自语地说道:"谈何容易!就怕是弄巧成拙.原来是在布局,但是此番皇上是真的在实行.咱们必须做到疏而不漏,倘放了真的让人感觉到什么,将来一旦事发,做不做王爷世子事小,难免杀身之祸啊."
"那……世子就不怕一直在京师,反而会更碍眼了吗?如若世子此番一点情面不讲,和皇上硬抗,即便以后达到了目的……日后世子始终会在大明治下,就无风险了么……况且,听说咱们的皇上是个好人,说不定会同意也不一定呢."
"这…….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