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三十二章 破财(双更合一)(1 / 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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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芷璇再一次把主意放到王端淳身上,并非是她不长记性非要去算计王端淳,而是王端淳是打击王译信最好的人选。
她怎能眼看着王芷瑶得意?眼看着王译信娇宠着他们兄妹?
只是如今她想要算计王端淳也不容易,王端淳很少出尹家的大门,纵使出门也有尹薄意培养的书童跟随。
王芷璇对尹薄意心存戒心,把尹薄意当作老狐狸看待。
越是困难,算计成功,获得的好处越多,越能享受到胜利的快感。
这回王芷璇不会亲自找上尹家去,她洒下了银子,试探着能不能从尹家的仆从口中得到些许的消息,并让人在尹家外看着,她就不信王端淳永远不出门!
王芷璇把写好的‘科举试题’贴身放置,猛然想起一事来……以前王端淳给她写过书信的……其中王端淳在学院的事情,虽然每次她回信安慰王端淳,但在背后没少笑话他。
王端淳在书院不受重视,总是被人捉弄,可还是有一两个朋友的。
王芷璇勾起了嘴角,王端淳的朋友可不一定人人都有像尹薄意这样的师傅,他们许是最好的突破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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繁星闪烁,明月高悬,王端瀚喝了醒酒汤却了无睡意,躺在床榻上回忆着方才宴会的事儿,怀里揣着王芷璇给的银票……他对妹妹略有几分内疚,不过蚀骨的快感,极乐的享受很快压下了内疚。
以前他只晓得用功读书,模仿王四爷的言行,如今他才明白及时行乐的重要。
书房的书卷,没了王译信的督促,他已经许久不曾去看过,左右他晓得科举试题……这个念头一直是王端瀚在外玩乐最好的借口。
“来人,拿水来。”
“是。”
守夜的俏丽婢女悄悄的端着茶盏走近床榻,一双秋水般的眸子含情脉脉,妖娆动听的声音撩人极了,“瀚少爷……”
王端瀚横斜在床榻上,“喂给本少爷用。”
俏丽的婢女注视着床榻上以及有青年男子气质的翩翩少年,瀚少爷的相貌同王四爷有六分相像,殷姨娘也是一位眉眼如画的美人,王端瀚就是一俊俏的公子,以前四爷和殷姨娘看得紧,王端瀚身边的丫鬟不敢存着爬床的心思,如今四爷出继了瀚少爷,殷姨娘又被送去了庄子上,五小姐对瀚少爷看得不紧,这群丫头有了别样的心思。
千方百计在瀚少爷面前献媚,殷姨娘爬床的例子就在眼前,虽然殷姨娘最后被四爷放弃,但意味着她们也会失败。
婢女扭捏的含了一口水,轻轻的靠近王端瀚,把嘴唇凑上去,四片唇瓣相贴,清泉渡到了王端瀚的口中……王端瀚品尝到了女子的馨香,尚未完全散去的欲望再一次被勾引了出来,一翻身把俏丽的婢女拽上床榻,幔帐缓缓垂下,男女调笑娇吟的声音被幔帐阻挡,火烛照亮了两人交缠的影子,噗,烛火灭了,喘息娇吟声音去透过幔帐缝隙溢满卧室。
一旁两头翘的书案上,书卷被束之高阁,无人碰过。
庭院深深,简单质朴,溢满书香的卧室一片静谧,一眉眼清秀的书童走到了幔帐旁,默默数了三个数,猛然撩起幔帐,“淳少爷。”
“……啊。”
裹着锦被的王端淳慌忙之中,手中的夜明珠滚落到床榻上,“你怎么来了?”
他另一只手向身后藏去,书卷在他身后露出一小截。
书童道:“小姐送您夜明珠,不是让您用在晚上看书的。”
这颗夜明珠就是再闪光,也是珠子。
“小师妹……”王端淳缓缓的低头,“我怕辜负了师傅的一片苦心,明儿我同小师妹说,你别把这事告诉小师妹。”
“老爷说过,淳少爷您是必中的。”
“我……”
王端淳没有自信,从小到大他受得打击太多,有王端瀚那颗珠玉在前,他仿佛怎么刻苦读书都赶不上王端瀚,也无法得到父亲的青睐,“瀚哥儿出继,父亲身边只有我一个。”
因此,王端淳肩膀上的担子越来越重。
“如小姐说得,您就是想得太多,皇上可不是单纯看在老爷和王四爷的份上让您去上书房读书的。这话小姐同您说了不止一遍,您平时很听小姐的话,怎么这句就记不住呢?”
“我晓得小师妹在安慰我。”
“淳少爷熬坏了身体,老爷和四爷不是更失望?您忍心看小姐为您垂泪?小姐若是晓得您用夜明珠看书,小姐会很内疚的。”
“不看啦。”
王端淳本能不想让小师妹落泪,把书卷递给书童,仰面躺在床榻上,夜明珠举在眼前,流光溢彩的夜明珠上似出现了小师妹的身影,一丝莫名的甜意在心底发了芽,他没对任何人说过,如此迫切的读书用功,除了不负师恩外,他笨拙的想着,若是他能一鼓作气连中秀才和举人,师傅会不会让小师妹对自己更好点?
昨日他给师母请安时,听见师母同妈妈交代嫁妆的事儿,他没听清楚,嫁妆……可能是给小师妹的,莫名的他不觉得有点心慌意乱,小师妹要嫁人了?
小师妹出嫁后,就没人给他送汤吃,送零嘴……也没人帮他在师傅面前说好话。
王端淳把夜明珠藏在枕头之下,那些不重要,对吃食用度,他要求不高,一直刻苦读书,他从未追求过享受,师傅训他几句,他也不在意,从小打大他就是被人训大的。
师傅比父亲好,从不曾拿师兄来同他比较,或是露出任何失望的情绪。
他不想,不愿小师妹穿着大红的嫁衣嫁给旁人。
与此同时,尹嘉颖在自己的香闺生闷气,“呆子,呆子!我哪惹了你?见我溜得那么快作甚?”
尹嘉颖想起昨日的事情就生气,本来好心好意的给他送点心吃,可半路上那个呆子看到她竟然……落荒而逃。
她就那么可怕?
气死人了!
尹嘉颖翻来覆去的睡不着,握紧拳头道:“明天你再跑试试?哼。”
宁静的卧房,幔帐轻轻晃动,李氏披了一件衣服下榻,走到桌前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,身后传来丈夫的声音,“睡不着?”
尹薄意同样下了床榻,把烛火点亮,“夫人有烦心事儿?”
“我想了半晌,大姐儿虽是好意,但她赠给嘉颖的嫁妆,嘉颖不能要。”李氏把茶盏放到了一旁,“老爷也说过,王四爷不同寻常人,未必看重钱财。”
尹薄意握住了李氏的手臂,心疼的说道:“她只是为了感激嘉颖,毕竟当时如果不是嘉颖,大女婿没准还在外面风流着,不是嘉颖和你帮她想办法求得子嗣,在婆家人面前大姐儿都抬不起头来,比起旁人左生一个,右生一个,大姐儿好不容才有了儿子。”
李氏做过什么,尹薄意一直记得,对亡妻尹薄意也是感激的,毕竟亡妻陪着他吃了不少的苦。
尹薄意虽是连中三元,但并非少年举人,他中状元的时已到而立之年,亡妻没享受到他高中的荣耀,因此他内心深处对亡妻格外的愧疚,而继妻本是次辅幼女,嫁他是低嫁,亡妻留有儿女,尹薄意何尝不知继妻艰难?
自从他们成亲后,尹薄意再也没为家事操心,对继妻李氏他一样心存感激,且满是怜惜,毕竟继妻要比他小上许多。
李氏道:“这些本就是嘉颖应该做的,大姐儿虽然不是我生的,可她是老爷的嫡长女,是嘉颖的嫡亲姐姐,帮姐姐点小忙,哪用得上收下重礼?姐妹间不需要这般客气,大姐儿始终把我和嘉颖当作了外人。”
“夫人想多了,大姐儿只是想……”
“老爷别再说了。”李氏笑道:“若说我对大姐儿同对嘉颖一般,您是不信的。”
“夫人……我……”一向能言善辩,冷静自持的尹薄意多了几分慌乱,李氏刚进门那几年,他可没少防着继妻。
“我也不信,毕竟隔着肚皮。”李氏坦言相告,“所以大姐儿的婚事,我说了,却没有同她外祖家抗争到底,不瞒老爷,若是嘉颖,我无论如何也要把婚事搅和黄了。嘉颖的嫁妆虽然不如大姐儿贵重,我父亲也给她添置了不少的书卷古本,说不上寒酸,说句打嘴的话,嘉颖成亲是喜事,我不想弄得满城风雨,嘉颖刚出阁就被人非议。”
“大姐儿赠给嘉颖嫁妆是自愿的。”
“可旁人不一定这么想。”李氏眉头簇紧,“淳哥儿是个实诚的好孩子,自然不会多想,蒋夫人心怀坦荡,说实话她并不是过于看重嘉颖的嫁妆,若论富贵,西宁侯府在勋贵中也是排名前列的,不提西宁侯以前在西北积攒下的家底,就说西宁侯进京这些年,同皇上合伙做生意得的银钱就海了去了。蒋夫人是西宁侯唯一的女儿,西宁侯没少给蒋夫人补妆,况且蒋夫人虽然在某些事上脑袋转不过弯来,可她在善于经营这一点,我也有所耳闻,她也只有淳哥儿一个儿子,她就是再转不过弯儿,也不会把自己积攒下的嫁妆和私房银子留给庶子庶女……他们如今也出继了,更沾不上边了。”
“大姐儿的好意,我心领了,未来亲家同意这门婚事,可不是看重了嘉颖的嫁妆,而是看重了嘉颖。”
李夫人后一句话没说,同样看重了尹薄意,以及嘉颖的外祖父,这些比耀目的嫁妆更打动人心。
她小心谨慎了一辈子,若是嘉颖出嫁闹出争嫡姐嫁妆的丑事,李氏非被气死不可。
“老爷,您同意这门亲事,也是看中了王四爷,婚事只为两姓之好,您何必弄得亲家也不痛快?王四爷顶顶在意名声的。”
“依你。”
尹薄意点头道:“明日我亲自从大姐儿说。”
“嗯。”李氏挽住了尹薄意的手臂,低头道:“嫁给老爷,妾身从未后悔过。”
尹薄意眼底含情,道:“能娶到夫人,是为夫的幸事。”
亡妻对他情深,继室对他意重,先后两位夫人在尹薄意心中地位相当,他从未把她们弄混过,也从不把她们放在一起比较,非要分出个眉眼高低,嫡妻以亡故,他必然续娶,陪在他身边的人是李氏,他不会总是追忆过去,想念亡妻。
况且一心用在仕途上的尹薄意也没过多的心思沉醉在儿女私情里。
翌日,尹薄意把已经出阁的嫡长女回赠给尹嘉颖的嫁妆还了回去,他亲自把嫡长女叫回娘家,说明此事,“大姐儿不要同你母亲和妹妹们太客气,嘉颖性情活泼,心地醇厚,但却有嫉恶如仇的性情,最是看不得亲近的人被欺负,她把你当作姐姐看,你以后多疼她也就是了。”
正因为尹嘉颖性情纯粹,尹薄意才不敢把嘉颖嫁入高门望族,规矩颇多的人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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