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3章(1 / 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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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3章
薛叙然和安若晨确实是起了争执。
安若晨正待与太守大人好好商议此事,要借此机会将钱裴彻底制住。从前种种先不论,上回半路劫她的案子因为没有当场逮着人,那个轿夫也不见踪影,被钱裴找借口搪塞了过去。抓到几个所谓同伙证人,通缉令虽然还贴在墙头,但轿夫一直没有消息,另几人的模样也无人说得清楚了。如果不是将军要求押到军营去严审,这事就能不了了之。
所以这次是个大好机会,所有人都被抓个现行。且轿夫抬着安若希是从安家出发,是钱裴派来的。这安府上上下下也全都知道,他得手便罢,安家没人报官这事就无人知晓,可他未得手,人还被抓了,所以无论如何,这事钱裴定是无法自圆其说,数罪并罚,不判个斩首之刑也得将牢底坐穿。想再害人怕是没戏了。
但薛叙然居然要找她,看仆役小心翼翼的样子,恐怕这薛公子不是太高兴,又或者有什么重要紧急之事。安若晨猜不到会是什么,于是去了。
结果到了那,薛叙然黑着一张脸质问她,在他休息时,她做了什么。
安若晨如实以告,薛叙然闹脾气:“我明明交代了待我醒来再来处置这事,安大小姐着的哪门子急。”
哎哟,这话说得。安若晨不乐意听了。要是从前,她还只是安家大小姐时,她肯定要装得小心惶然问问“不知公子有何安排,小女子擅做主张,确是不该。如今事以至此,公子且莫恼怒,此事如何办,小女子听公子嘱咐。”
那是从前。从前她虽是大小姐,却有寄人篱下,人身时常受到威胁凶险的感觉。她小心翼翼,谁也不敢得罪,见风使舵,小心观察,再暗里谋划。
如今呢,她是不能承认她被将军|宠|坏了,但反正将军教她行事,任她施为,她管着下人,想做什么便做什么,她见识广了,结交的达官贵人,人人与她客气,太守大人也对她有礼。将军护着她,为她撑腰,她越来越自信,也自认做的事没什么错处,最重要的,没给将军添麻烦,没将他陷入险境。他安心打仗,她在这里照顾好自己,等他回来。如此便好,她对自己很满意。
如今这事,本就与薛家无关,是她安若晨与钱裴的恩怨,是他们安有与钱裴的恩怨。他薛公子出手相助,她很感激,但也不是那么感激,因为他居然瞒着她,用薛夫人的名义骗她去了那酒楼。明明可以有更安全的方式,他却当薛家和她们姐妹两个陷入险境。如果这事薛夫人发现不妥时就照薛夫人的意思速来通知她,那她还可以及早做安排,届时擒到匪类拿下钱裴全都办好,二妹也不至于被恶人那般,还受了那许多伤。
所以,安若晨一点都不惧薛叙然的黑脸。将军她都不怕,怕你个毛没长齐的病弱小少年?
于是安若晨冷冰冰的道:“若不及时处置,钱裴已然逃离安家。这事是他胁迫安家做的,在安家把他逮个正着,正是最好的时候。在安家声势浩大的逮人,也能威慑住安家。安家对钱裴所犯之事定不敢再隐瞒半句,如此,便能将钱裴定罪,以律施惩。”
薛叙然冷笑了:“若能以律施惩,那钱裴是如何逍遥了这几十年的。他犯的事少吗?太守大人,钱县令惩他了吗?妇人之见。”
安若晨冷静看他:“趁着难得只有我们二人,我倒是也想问问薛公子,薛公子不让薛夫人通知我险情,把我骗到福运来酒楼,是何用意?”
“通知你你又能如何?”
“我会让薛夫人假意应承,然后派人小心搜查福运来周围,将埋伏的匪类抓住,在我二妹到时,将她的轿夫抓住。所有人严审,便能得到所有事均是钱裴所为的结果。于是再击鼓报官,让太守大人去拿他。”
薛叙然失笑:“你能做的事,我不也能做。所以为何要告诉你?”
“不,你不能。你没有拿下那两个轿夫,你让若希险些……”安若晨顿了顿,压抑一下心里怒火,“总之若是提早告诉我,若希便不会受伤。”
“那是她自己笨。”薛叙然不以为然,“我还好心,在酒楼门口等她。她既是知道钱裴的计划,便该知道自己身在危险之中。我把她叫过来,问她,有什么话想与我说的。她没啊。她明明可以向我求救,告诉我那两个轿夫有可能伤害她。她什么都没说,就上轿子了。”
“这你也能怪她?她跟你很熟吗?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?若你觉得有异样,便该直接拿下那两个轿夫。”
“不确定一下我怎会知道有异样。那轿夫是不是安家人,是不是二小姐的亲信,我又怎知?”
“所以才说公子该早些告诉我,而不是自己处置此事,还将我们全都耍得团团转。”安若晨说到这忽地想了想:“你骗我过去,是想试探一下二妹的反应?她写了信,这其中有古怪,你察觉了,提前到酒楼做了处置,但你不知二妹在其中是什么状况,所以你想看看,二妹要如何应对,是也不是?”
薛叙然扬扬眉毛,并不否认。这事这般有趣,他当然会好奇这里头每个人都在唱哪出。
这真是太过分了。安若晨很生气。“薛公子行事当真不磊落,明摆着的事还要因玩心试探,累得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遭了毒手。薛公子如何过意得去。”而且这小公子哥干嘛挑眉毛,一点都没有她家将军挑得好看潇洒。
“我怎地过意不去,我又未做坏事,我还救了她。”薛叙然道,“话说回来,安大小姐与二小姐的感情如此好吗?”
“算不上好。但如今也不会任由她被外人欺负。”
“那便是说从前她受不受欺负你不会管罗。”
“从前确是管不着她。”从前能顾好自己不受欺负就够了,只是时过境迁,许多事已变得不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