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1 挫锐气(满血复活)(2 / 2)
为什么他们方才看到之人明明不是她。
阮昭月脸色阴沉,她竟中了刘贤妃这个贱人的招,那贺家女呢?怕此刻已经离开皇宫了吧。
阮昭月咬了咬牙,好一个偷梁换柱,这锦绣宫竟有人懂得相术,皇上早已言明了,深宫内院是容不得宫女太监藏有相术,这一点,刘贤妃当真是好大的单子。
太后去年方才仙逝,皇上正苦苦追思,此刻被漱玉提了出来。
这贤妃不但安然无恙,更会重得皇上垂怜,但自己呢?
阮昭月立刻跪了下来,“皇上,臣妾也是心系太后娘娘嘱托,宫中接二连三发生这样古怪之事,臣妾也是心急,一下子冲撞了来,这次是臣妾鲁莽。”
皇上并没有说话,而是眸色深沉地看了眼阮昭月,接着朝刘佩兮走了过去。
他伸手扶起刘佩兮,单手抹开刘佩兮眼角的泪花,道:“朕都说了不关你的事,你怎么还如此作践自己?好好的身子,都瘦了。”
刘佩兮忙道:“臣妾进宫多年无子,本就对不起皇上,如今……”
皇上拉着她的手,眼中有几分怜惜。
他朝在场的人道:“都还傻站着做什么?该干什么的干什么去。朕今晚留宿锦绣宫。”
刘佩薇唇角一扯,看了眼有些愣住的阮昭月,面露几分冷意。
“那臣妾告退。”刘佩薇带头离去,惹得储秀宫的人再次十分尴尬。
南柯扯了扯阮昭月的衣角,示意阮昭月回去。
阮昭月抿了下唇,道:“臣妾告退。”
话落,她缓缓起身,带着储秀宫的人看着皇上携着刘佩兮的手入了锦绣宫的门。
文海川将大门关上,临了了给了南柯一个极为鄙夷的目光,南柯当即盛怒!
阮昭月回了轿辇,南柯便在一旁道:“娘娘,今日这一事,皇上怕是更要疑心咱们储秀宫了。”
“疑心?”阮昭月冷声道:“皇上说过从不疑心我,就算我真做过什么坏事,皇上也说过,他会因为疼惜我而容忍我的一些坏毛病。”
南柯立刻讨好道:“那是,咱们娘娘可是入宫以来圣眷优容,这宫里换过多少人,可有谁能如娘娘屹立不倒。只不过自从孝敏皇后去世已经有八年了,皇上还未立后,这宫中就是咱们娘娘独大。”
阮昭月突然瞪了眼南柯,南柯立刻低下头去,料到了自己说错了话。
“本宫可不是只满足于贵妃娘娘的头衔。去给我好好查一查锦绣宫,看看都有什么人会相术,还有今日那入宫的贺家女,竟然在本宫的眼皮子底下偷梁换柱,她有胆进京入宫,就得受我们阮家的报复!”
“是。”
贺颖儿出了宫就将宫女的衣服脱下,去了一家成衣店换了一身衣服,就到街上走走。
东市那有一家贺家刺绣的分店,掌管在京中的一切生意,贺颖儿有心去看看,就朝东市走了过去。
贺家刺绣经过这三年的磨练与创新,愈发地技艺纯熟,在泰金已经是家喻户晓,各家各户都以拥有贺家刺绣哪怕是一块手帕为荣。
尤其是出了贺家两姐妹一人为书一人为画为底出来的刺绣最受欢迎。
东市的贺家刺绣前已经有不少人正在预定花样,贺颖儿方一进去,就见到她亲自敲定的姚掌柜正在与一个姑娘说话。
姑娘背对着她,一头长发乌黑及腰,一身鹅黄色的碎蝶连步裙衬托地她身形清瘦却十分秀雅。
“掌柜的,这几个绣品我很喜欢,当初我在坞堡里头也绣这几个花样,只没有二小姐绣的好看,你就卖给我吧。”
姚掌柜怕也是有这姑娘有一阵子接触,语气中颇有几分熟稔。
“管小姐,我这几份早就被别人定下了,你也知道贺家刺绣的规矩,同样的花样在一个地区不超过二十五件,尤其是二小姐亲自绣的。你真的是来晚了。”
姑娘眉头紧紧皱着,最后无奈地朝姚掌柜道:“那下次要还有二小姐的新货到,你一定要最早通知我啊。”
姚掌柜笑着点了点头,他抬起头来,蓦地撞见了贺颖儿,惊呼道:“二小姐?”
贺颖儿走了进来,对姚掌柜道:“看起来生意很好。”
姚掌柜立刻让人准备好茶点,就要带着贺颖儿去后院坐坐。
姑娘转过身来,神情十分惊喜,她凑到贺颖儿面前,道:“二小姐,是我,我是管青葶。”
贺颖儿这才恍然大悟。
还记得收到的信里头还写着东市管家,她道是有缘,就道:“既是如此,一同去后面坐坐吧。”
姚掌柜带头请了贺颖儿他们进去,命了儿子在外头看着,就到后头叫媳妇出来招待。
姚嫂子是个爽快人,见着贺颖儿就问了起来。
“怎么来了京城没和老姚通信?可别走了,就住在这,好吃好喝地供着呢。”
贺颖儿听着想笑,又觉得颇是自在。
“二小姐就住我们管府吧,我爹托您照顾,住惯了坞堡,不肯来京城。我大伯因为当上了京官,我奶奶将我接到身边来,也十分感谢二小姐的相救之恩。”
贺颖儿听着这话,想着这管青葶神态天真,怕也是十分直爽之人,就道:“无须说什么二小姐,既都是坞堡内出来的,就叫我颖儿便是。”
管青葶有些兴奋,“那二小姐……颖儿是愿意去管府住上几日了?”
贺颖儿摇了摇头,“住就不必了。”
“不住也没关系,我这来京城才两个月,京中的人都还没熟悉起来,有颖儿一起,咱们先来看看京城十八景如何?”
贺颖儿打定了主意是来游山玩水,又觉得青葶这人脾气对味,就答应了下来。
正好在京中走走,好看看能不能抓住刘樟。
回摄政王府大白就叽叽喳喳个没完,贺颖儿躺在床上,终于无奈起身,对着大白道:“想说什么,写吧。”
此时天色已暗,贺颖儿正等着爹爹贺天给好消息,没想到却听到了大白道:“爷这些日子遇到了麻烦,好像有人在找你。”
贺颖儿挑了挑眉。
“能给你爷添麻烦的怕就是那太子殿下了吧?”
大白给了她一个白眼,“能给爷添麻烦的就只有你了。”
贺颖儿看着桌面上的字,微微怔忪,良久,她才道:“那找我究竟是为了什么?”
大白摇头,“好像是一块玉佩。”
玉佩?
贺颖儿有些错愕,她想了许久,没有任何头绪,刚要问一问凤惊銮的情况,就见着贺天走了进来。
贺天脸色有些红,但神情清醒,他道:“今日,咱们算是开了个好头。”
贺天说起了去谭唯忠府上的事。
身为内阁之权臣,谭唯忠的寿宴是人满为患,贺天早早被接入谭府被谭唯忠介绍给了不少官员。
有不少人是贺天在悦宾酒楼见过的,但他们却并不认识贺天,贺天得知他们原先所求,说起话来自然得心应手。
“看郎君并无大碍,这太医院也有错判的时候啊?”这是初入官场并不久之人所问的话。
贺天垂眸神情痛苦,“错判如何能三人都错判?我家中因为我快死的消息一传,我夫人险些就跟我去了,后来要不是怀有身孕,怕比我走的还早。我早些时候本来想将家产给我兄弟至亲,哪儿知道他们因为这事彼此构陷,气得我爹娘一辈子都不愿意出门。我也差点郁郁而终。好在坞堡内百姓平安无事,就算我身无官职,也为朝廷尽了一份力。只不过,我兄弟二人得了重病,怕是这辈子都起不来床了。”
这事一说,得了不少人同情,也有不少人猜疑那三个御医。
那三人,有些人是清楚的,平日里与有两人与阮贵妃走得很近,另一人却是阮家一亲戚的侄女婿这怕是阮家恶意打压,目的就是想要将贺天挤出朝廷。
酒桌之上人人面面相觑,贺天得罪的是阮贵妃啊。
谭唯忠知道时候到了,就说了今年皇上有意要扩招官员,尤其是在这三年动乱之中颇有贡献之人。
“我愿意推选贺天入朝为翰林院侍读学士。”
谭唯忠这话一出,在场之人都纷纷倒吸了一口气。
谭大人既然为了贺天与阮家叫板?这翰林院侍读学士奶是从四品京官,官职虽不算大,但是可以直接接触天子与太子。这样好的位置,可是人人抢破头的。
要不然人人都去偏院地区去做地方官,何苦要在京中逗留,不就是为了得到皇上多看一两眼,而记住自己不是?
有人沉思了起来。
毕竟谭大人这几年在朝中说话的分量越来越重,皇上也愈发倚重他了,这贺天在三年前也是很受皇上关注的,谭大人这么做怕是至少有七成的把握。
可如果真的推选贺天,那么必然要将那三名御医拉出来砍下脑袋。
这样得罪阮家的事,还得要看明日皇上的表现。
不少人回去都写了奏折,这份奏折上还是不上,就等着看皇上见到贺天之后究竟会不会扯出那三名御医了。
贺天说到此就停住了,他道:“怕此刻,阮家也十分意外我还能活着。”
贺颖儿扬唇而笑,“所以,咱们静等明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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