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6、第 16 章（2 / 2）
江澄从来没和他说过。金光瑶继续道:“你这发小倒还算义气，倒也不像外人看的那般无情刻薄。所以啊，你回来之后，他把江氏30%的股份转到你的名下，我一点也不吃惊。”
“还有端庄雅正的蓝忘机，当初可是把温晁打得几乎没了人样，你肩上不是被温晁打了一枪么？蓝忘机亲手把人的两只胳膊给卸了。你昏迷不醒躺在重症监护室的那一个月，医生下了五次病危，有一回蓝忘机情绪奔溃，拿起枪往自己肩上也开了一枪。这些是二哥亲口告诉我的。”
蓝湛的肩上，确实有一个伤疤，和魏无羡身上那个差不多的位置，魏无羡数次问过是怎么来的，蓝忘机都三缄其口。
是了，蓝湛就是这样一个人，从来不会把他为自己做过的事情挂在嘴边，就算去问了，也未必能让他开口。
金光瑶看他一脸懵然，似是叹了口气又道：“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啊，那我不介意再多说一些，你把一个地痞流氓扎堆的乱葬区治理得井井有条，对你唯命是从，虽算不上横行霸道在道上一时也是风头无两。不管你拿他们来做什么，这种组织从性质上就是脏的。温氏倒台后，该整治的首要对象就是你这个黑道上的后起之秀，魏无羡，你真以为你进了泥潭还能全身而退？”
“知道蓝忘机为什么急着把你收入蓝家吗？蓝忘机可不是急性子的人，当然，也可能真的隐忍太久情难自已，但是你病刚有起色他就给江家下聘书，你难道一点不觉得奇怪？”
“江氏在政坛上根基未稳，那会儿要是有人存心要查你，江澄是保不住的。若不是蓝忘机力排重议，把你接进蓝家，靠了蓝家的大山，你恐怕只能在牢里养病了，为了堵住蓝家人的嘴，蓝忘机把他在蓝氏的占股给了你一半，这些，在聘书上是写得明明白白的。”
金光瑶敲敲桌子轻描淡写一句：“二哥告诉我，蓝启仁当时气得要把蓝忘机从族谱上除名。”
玻璃杯的水荡起一圈涟漪，魏无羡收回握杯的手，抬眼对上金光瑶的玩味的目光。
他觉得自己非常可悲，蓝忘机明明是自己最亲近的爱人，却要从别人口中获悉他曾经付出的一切。
魏无羡现在只想立刻见到蓝湛，然后质问他，为什么这么傻，值得吗？为了他这样一个劣迹斑斑的顽劣之徒，值得赌上名誉和身家吗？
金光瑶继续道：“忘机把你保护得很好，我现在确实也动不了你。但这并不代表我动不了温氏那群人，再者，他再厉害现在不也躺医院了？”
魏无羡猛然抬高音调：“片场的事是你指使的？！”
金光瑶面上颇有不屑：“那个三流明星，长得不行，办事也不利索。”
魏无羡要不是被孩子闹得没力气了，早把桌上的杯子往这张笑脸上扔过去了，如果杯子里装的是硫酸就更好了。
“既然你没死成，就换个方式玩。我们做个交易如何？把你手上的云梦云深的股权全都转到我名下。成功后，我保证不动温氏兄妹一根毫毛。”
魏无羡看了眼前野心勃勃的人，露出一个嘲讽意味的笑来。
他终于明白金光瑶的目的是什么了，他不缺名不缺利，能让他疯魔至此的，就只能是权了。
魏无羡并不是蓝氏和江氏的最大股东，但他手上的份额也仅仅只是次家主了一点，若是这些股份移到了金光瑶手上，那么，蓝氏江氏日后在做重大决策时就不得不受他的钳制。
一开始，魏无羡只以为他是不甘屈于金子轩之下，而现在，他才意识到，金光瑶真正想要的是成为下一个温若寒，他要控制四大集团，而不是简单的觊觎一个金氏总裁的位置。
弄清了对方的来意，魏无羡反而冷静下来，他绝不可能让蓝氏江氏陷入维谷，也不会把温情温宁往火坑里推。
这一切的矛盾点全在他一人身上，只要他消失了，金光瑶还能拿他怎么样呢？
魏无羡放松下来，拿出许久未曾搬上台面的凌厉道：“这真是个两难的抉择，你，总得给我时间考虑一下。”
金光瑶道：“自然，我给你充足的时间考虑，但也别让我等太久。”
他站起来像是要走，却又折回对魏无羡说：“魏无羡，你知道，我之前为什么想让你死吗？”
他露出一个邪气的笑来，说出的话像是蛇信子一般冒着寒气：“你身上那些不清不白的过往是江氏蓝氏背后最大的隐患，你就不该活下来，当初，若是病死在医院，今天，江氏和蓝氏怎么可能有把柄？说起来，还得谢谢你这顽强的生命力。”
他整了整领带带了几分惬意：“原本，我看在二哥的面上，并不想太狠。现在虽然计划有变，不过结局是一样的，现在我发现，整你也挺有趣的。”
他说罢，便扬长而去，原本围在咖啡厅里的黑衣人也尽数随他退离。
魏无羡重新获得了自由，他坐在原位一直没有动，一方面是他现在暂时没有力气，一方面则在很认真的思考，金光瑶那一袭话，其实，并不是没有道理。
他摸摸隆起的肚子，苦涩的笑了笑。
——
江澄把车开回广场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，他一下车，就骂骂咧咧的朝站在风口的魏无羡走去。
“取个车都能遇上两傻X，停车场就那么点地居然还能撞在一起，挡路了也不知道开走，浪费老子时间！”
他拉起魏无羡的手臂就往车上走，结果碰到了只冰块一样的手，立即皱眉道：“你是不是傻，就一定要在风口等我，不会找个地方坐？着凉生病了怎么办？到时候阿姐又要骂我！打你电话也不接，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...魏无羡，出什么神呢？”
江澄看着眼前不太对劲的人，原先的急躁褪得一干二净，想伸手帮人把帽子拉上来，结果才靠近一步，魏无羡脸色突然惨白下来，推开江澄，撑着一旁的栏杆呕了起来。
江澄被吓惯了，反应快速的抽出纸巾来，魏无羡颤着手接过，纸巾便染上了血迹。
等回了车上，江澄依旧不放心，看着副驾驶抓着安全带昏昏欲睡的可怜人，不放心道：“真的不用去医院看看？”
魏无羡撑开眼皮，有气无力的摇摇头：“家里有温情开的备用药，比去医院有用。”
江澄揉揉眉心：“从什么时候开始的？”
魏无羡往他这边看了一眼：“？”
“呕血的症状”
“...半年前”
“操”江澄砸了一下方向盘：“魏无羡你能耐，你有能耐就瞒蓝忘机一辈子，你这幅鬼样子，看不出来就是傻子了！”
听见蓝忘机的名字，魏无羡突然来了点精神，蓝湛今天就要来接他回家了。
他看向江澄握着方向盘的右手，突然吐出了两个字：“谢谢”
江澄被他这声道谢弄得云里雾里，再追问，魏无羡已经偏头枕在椅背上睡过去了，手里还紧紧抓着安全带，隆起的肚子没有被带子勒到，随着他的呼吸小幅度起伏。
江澄叹了口气，放缓了车速，把车开得又缓又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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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：“瑶瑶，你为什么知道那么多啊？”
金光瑶：“哦，都是二哥跟我说的”
蓝曦臣：“我不是！我没有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