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7、冀北孝文侯(5)(1 / 2)
司马卫侯带着商落云,二人一路快马狂奔,总算是在第四日一大早赶回了冀北,从侯府门口跳下马来时,正巧赶上老管家安伯牵着绳子出门遛狗。
要说这司马卫侯也许久不来,老管家突然瞧见,还当自己是眼睛花了。
司马卫侯道,“安伯,六年不见,您老这是认不得我了?”
自从六年前送嬴嗣音回了冀北之后,司马卫侯就再也没朝这地方走过,足足六年,若不是在侯府门口而是在哪个街边巷口碰见,那还真是认不出来的。
安伯忙道,“认得认得,司马大人今日如何有空回来,快请进快请进。”
商落云道,“安伯对司马大人的喜爱,丝毫不少于侯爷,司马大人今日回来,的确也算是回了自己的家。”
安伯道,“商大人说笑了,大家都是冀北的人,侯爷在一日,侯府便是各位的家,侯爷有一口饭吃,各位大人自然也都饿不死。”
司马卫侯毫不客气,他率先迈腿进了府门,摇着扇子道,“上回本官给侯府送的那位少年,侯爷可还满意啊?”
安伯道,“何止是满意,那简直是喜欢进了心窝子里了。”
商落云道,“那少年的确俊美,不过侯爷同圣上……对了,圣上可还在府中?”
安伯道,“前几日同侯爷不知起了什么争执,气的犯了病,听说是心口疼的厉害,一时半会儿的走不了,所以就留在侯府休养了。”
司马卫侯道,“侯爷在侯府吗?我要见他。”
安伯道,“这倒是不清楚,若是不在房间,那大抵又是陪沈公子出门玩了。”
商落云有几分吃惊道,“侯爷出门?他……”
一个宅了六年都没踏出过府门口一步的人,出……出门?
安伯道,“这沈公子不知哪里养得一身毛病,闹个脾气就得朝外跑,侯爷又不好晾着人家,便只能追出去哄,两位大人也别见怪,侯爷惯常便是如此。”
司马卫侯笑道,“这我倒是知道,每回瞧他谈个恋爱我都想把那脑袋敲开,看看里头是不是全装的浆糊。”
安伯转了个弯,带着两人入了长亭,“两位爷,这边儿请。”
三个人说说笑笑的一路向里,却见前方有人群围在一团,熙熙攘攘,来来去去,个个都是慌慌张张还浑身沾着泥土的。
老管家顺手拦住一个问道,“这是在做什么,侯爷最讨厌府里头有人咋呼,你们这是不想活命了?”
那搬着石头的少年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水,大声回应道,“就是侯爷找人过来的呢,那前头人更多,现在侯爷寝殿院子里全是土,几位爷还是别过去了的好。”
司马卫侯好奇道,“院子里全是土?怎么?这侯爷和沈清寒动手了?两个人拆了房子?”
少年笑道,“开什么玩笑,侯爷就是打自己那也舍不得打沈公子呀,是昨晚沈公子说不喜欢那棵桃树,侯爷今儿个早上让人把那玩意儿挖出去呢。”
“什么?”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喊出了这两个字。
挖桃树?
司马卫侯率先朝那院子跑去,商落云和老管家随后跟上。
如果要说六年前的结束,那个时候嬴嗣音就该死的话,那这六年,撑着嬴嗣音活过来的,便就是日日看着,日日照顾着的那棵,承载了他无数希望与情感的桃树。
挖?
还真能说挖就挖?
顾则笑平日里喜欢爬树,侯府上下的那棵树他敲中了都能翻一翻,可唯独是不敢碰这棵嬴嗣音视作生命的桃树。
司马卫侯一众人赶到的时候,顾则笑已经目瞪口呆的坐在这个地方看了许久了。
桃树扎根极深,被拔起大半,来来去去一百多号人,抗树的抗树,挖土的挖土,搬石头的搬石头。
顾则笑目光呆滞,跟个傻子似得在那儿,目光之余扫到门口进来的司马卫侯之后,眼底这才恢复了一些微光,他开心的原地蹦起,一个箭步上前抱住了司马卫侯的胳膊,边跳边喊,“司马哥哥,司马哥哥,你可算回来了,你快瞧瞧侯爷吧,侯爷疯了。”
司马卫侯绝望的扶了扶自己的额头,“天,我这是赶走了一个嬴景文,又送回来了一个苏妲己吗?”
商落云问顾则笑道,“侯爷不在府里?”
顾则笑答道,“在啊,侯爷在南院陪沈清寒练剑呢,这么大的灰土,那矫情兮兮的沈清寒能在这儿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