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3、(1 / 2)
床帷遮蔽了里面的风景,却遮不住姑娘的轻嚷。
护院和侍卫们面面相觑,只有送信的驿兵勾了勾唇。
屋内,莫离狠狠咬住他右手,像头愤怒的小狼。
谢锦寻任她咬着,感受到手心的温热,不知是自己的血还是她的眼泪。
最终,还是不忍伤她,她天真的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,经不住吓。
“妧妧,你为何是他的女儿。”他笑了下,苦涩难挡。
莫离咬着他右手不松口。
谢锦寻瞧了一眼她凌乱的衣衫,扯过被子蒙住她,拥着她躺在床上,“松开吧,我不碰你。”
莫离才不信。
谢锦寻平躺在她身侧,左手盖在双眼上,“我爹去世了。”
莫离惊愕一下,不自觉松开嘴。
“我爹被你父皇杀了。”他笑了,笑得身躯颤抖,“妧妧,你父皇杀了我爹,我不该恨他、恨你么?”
莫离爬坐起来,忘记了愤怒,磕磕巴巴道:“不可能...父皇跟我说过,不会杀谢伯伯的。”
“是么。”谢锦寻双手捂脸,身体更为颤抖,“可我爹去世了。”
莫离没法形容当时的心情,一堵心墙顷刻间横贯在他们之间,他们都越不过去。
任谁面对这种情况,能释然呢......
正值盛夏,他们却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冷寒。
莫离躺下来,从后面拥住他,闭上眼不说话。
须臾,听得男人的声音响起,“你走吧。”
莫离闷闷地问:“谢锦寻,你爱我吗?”
谢锦寻面朝外间侧躺,眼底的湿润渐渐干涸,“或许吧。”
不知过了多久,莫离隔着衣衫,亲了一下他心脏的位置,低声道:“我走了,你保重,我会尽力劝父皇......”
“走吧,今日便启程。”谢锦寻打断她的话,起身往外走,背影伶俜。
莫离乘马车离开前,给他留了一封信,他没看也没扔,压在一摞厚厚的书卷下。
那名驿兵目睹了全过程,从今日起,谢锦寻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,在东陲独自飘零。
驿兵马不停蹄回宫复命了。
孙大胡送驿兵离开后,返回书房,带着抱怨道:“侯爷,您刚刚对公主有点过分。”
连孙大胡都看不去了,更何况其他人呢。
谢锦寻没搭理他,也看不出之前的愤怒,不紧不慢问:“送信的走了?”
“刚走。”
“嗯。”
后半晌,又一名驿兵前来送东西,谢锦寻麻木地打开木匣,里面放着两样物件,一封信和一幅画。
谢锦寻读完信,默了一瞬,再看画作,也看到了谢朔留下的两个字。
谢锦寻坐回圈椅,手里摩挲画轴,不知在思量什么。
入夜,莫离是被齐婶扛回来的,小姑娘晕厥了。
谢锦寻守了她一整夜,清晨第一缕阳光射入窗棂时,莫离睁开眼,入眼的是男人单手撑头入睡的景象。
她无力地坐起来,满脸憔悴,伸手摇醒了男人。
谢锦寻睁眼,静静看着她,看她苍白的小脸和红肿的眼睛,伸手摸摸她的脸,“先留在这里,再做他议,好吗?”
莫离摇头,“留这里被你羞辱?”
“刚刚只是演给驿兵看的,你别当真。”
莫离懵愣,等谢锦寻解释完,莫离腾地站在床榻上,满脸震怒,不事先跟她商量,就来那么一出逼真的戏,简直可恶,不听他解释,忿忿道:“我要回去!”
“不行。”
“你当你是谁?!”
谢锦寻抬眸,不轻不重问道:“你又当自己是谁?”
莫离一噎,承安帝至今都没有派人来寻她,说明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