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2、第 32 章（2 / 2）

【这种不能建立联系的存在会让人疯掉的吧】【如果世界上真的有鬼魂，他们会不会其实也很难过，每天看着熟悉的人就在身边，却不能触碰不能说话?】

【我没哭，但?是我心里好堵】

岑昊空穿过教学楼的长廊，转进一间教室，一个女生正背对着他弄板报。

岑昊空等她板报快弄完了，出声唤她：“唷。”

秋子瑜迅速回过头，眼睛很亮，但?随后就暗下去。

“什么事？”她歪了歪头，一脸疏离。

“没什么，就是……”岑昊空迟疑了一会儿，表情很纠结，最后豁出去了，“你记得夏凉一吗？……浅发色的那个。”

秋子瑜倏地瞪圆了眼，咬紧了牙半响没说话?，然后问：“你认得他？”

“嗯。我认得他，他真正的名字，叫夏念一。是我哥哥。”岑昊空慢慢的说，快接近一字一句的速度。

秋子瑜怔怔的看了他一会，眼泪顺着脸颊无声的滑落下来。

岑昊空开始说他和夏念一的童年，说那一场事故，说一个怎么听怎么荒唐但?是却是真实的故事。

“……他说谁也不会为一个本来就不存在的人难过。后来，夏念一就再也没有出现过。”

“我等了一天又一天，于是我开始觉得?，他是消失了、不见了。可是随着时间过去，我开始害怕，我生出一个念头，我在想，会不会就像夏念一说的那样，其实这些都只是我的幻觉，他其实从来没有以那样的形态存在过，那样相处的两年时间，或许都是我虚构出来的幻觉……我害怕的浑身发抖。”

“还好，你也记得他。”

“还好……他不是我的幻觉。”

秋子瑜安静坐在椅子上听，在发现岑昊空流了满脸眼泪的时候，转开目光当做没看见。

他们一直在教室里坐到天黑，不停的说话，关于夏念一。他们急切的向?对方证明着一切，也想从彼此的话?语里找到支点，想将记忆中那个少年深深的刻进心里，他那么渴望的“存在”，他们要一一为他留下痕迹。

【他们都很怕夏念一只是自己幻想出来的啊】

【所以时旌说那些话?，说他只是尹之言幻想出来的，其实就是为了不让她为他的消失难过吗，这是什么绝世小天使５５５５５】

【我宣布从此以后夏念一活在我心里了】

【他觉得?他没有存在过，可他明明就在啊，我眼睛进沙子了】

短片将近结束。

岑昊空和秋子瑜一起走在绿荫满布的小道上，夏天阳光明亮，天很蓝。

“你说，为什么夏凉……念一会突然消失了呢。”秋子瑜问。

“嗯……医生后来检查说脑功能越来越衰竭，接近全部死亡。我想就是这个原因吧。夏念一曾经跟我说过，他的存在是一种‘意识’，类似于思想。所以如果脑功能衰竭了的话?，思想会随之消失吧。可是……”

“怎么了？”秋子瑜觉察到岑昊空语气的变化。

“或许不是这样……”

夏念一因为对“存在”的渴望，才会有了意识体的出现，可是等他发现就算是这样，也不能为自己的存在留下痕迹，对于他来说，这样跟死亡没什么两样。

“——那样的话?，还不如连这样的形态都抹杀掉，反正，本来就没有存在过……夏念一是这么想的吧。可是我竟然察觉到了，也没有去阻止他这样的想法，为什么呢，是因为我也这么觉得?吗……”岑昊空有些茫然。

“你们俩都是笨蛋吗！”秋子瑜打断他的话?，跳起来拍了一下他的脑袋，颐指气使的下命令，“你，把头低下来点！”

“干嘛？”岑昊空俯下身，将视线与女生平齐。

“夏念一当然是存在的。”秋子瑜抬起手，手指插进他发间，几个柔软的触点，带着微微力道，摁住太阳穴附近，“这就是证据啊。谁说夏念一没有留下痕迹。他就在这里啊，他看不见的痕迹，刻在这里。这么清晰地痕迹，一辈子都抹不掉。他就是存在的，其实相信自己的心就好了。能感受到自己，就是存在着的最有力的证据了。”

岑昊空的声音伴随着结束的音乐响起：对啊，夏念一，你当然是存在的。不是想象，不是杜撰，不是因为我们一念之差衍生出来的幻觉。你是真实的。如果早一点让你听到这些话?，你还会消失吗。

我相信你还在，只是，我看不见而已。

最后一个画面，他们在岔路口分开，秋子瑜转头踏上另一条小径，在开满了花的路口尽头，时旌逆着光的身影出现，镜头推进，他在明亮的阳光里微微眯着眼，笑容依旧。

“唷。”

【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不管让我叫啊啊啊啊啊！！】

【回来了吗回来了吗！！是回来了吗！！！】

【我要哭着喊出他的名字，夏念一！！！】

【夏念一！！！】

【夏念一】【夏念一】【夏念一】

【夏念一，你听到了吗，这就是你的存在】

屏幕上被满满的“夏念一”占满，尹书桃抹了一把泪，哽咽着找纸巾擦鼻涕，听到敲门声，趿着拖鞋啪塔啪塔去开门，门一开，聂池顶着一张晚娘脸站在门口：“大晚上的你怎么还不睡……发生什么事了？”

尹书桃还沉浸在短片里，情绪相当之不稳定，一开口声音抖啊抖：“呜呜呜呜呜呜夏念一活过来了，哥，他活过来了，我崽把他演活了呜啊啊啊啊啊。”

聂池：“……”

作者有话要说：聂池锅锅再次对自己妹妹的追星行为感到费解

我是谁我在干什么我为什么要闲得无聊来敲门？